。”
語畢,他又看向虞寶意,因是霍邵澎帶進來的,神情語氣並不冒犯:“這位女士是?”
沒有勞煩還稱不上認識的陌生人介紹自己的道理,虞寶意主動道:“我是虞寶意,叫我bowie就好。”
蕭正霖頷首:“我姓蕭,歡迎你來,玩得盡興啊。”
她也點頭,餘光已經悄悄掃過宴廳半圈。
男客女客的身影交疊相錯,空氣中來自人體、衣物、擺件上貴香爭奇鬥豔,糅合著,燻得她頭疼,又遲遲尋不到自己熟悉的人,難免心焦。
“虞小姐。”
衣香鬢影中,霍邵澎溫沉的聲音落到耳畔,愈發顯得冷淡渺遠,像晚秋的一場晨雨,淋得她一下抽身清醒。
他拿過蕭正霖手中那杯酒,一個簡單遞去的動作,被他做出無法拒絕的感覺。
虞寶意動作似無法自控,莫名就接過酒,在明裡暗裡的目光下,飲了口霍邵澎親自遞給她的雞尾酒。
tei sunrise。
她品味出,一方面驚訝如此經典,甚至可以說爛大街的酒型出現在以酒為名的宴上,一方面,又覺得和從前喝過的不太一樣。
總之,味道是驚喜的。
半顆橙角綴在杯沿,像輪熱烈的紅日,給酒體薰染上斑斕豔色,意外襯此情此景。
光彩溢目的世界,叫誰不迷了眼?
“很好喝。”
虞寶意邊說,邊把酒杯放回穿場侍應的銀色托盤上。
但她,一口就夠了。
霍邵澎看到她動作後僅是斂眸,什麼都沒說,視線移往遠處,表情難測。
蕭正霖有正事要和霍邵澎談,邊聊,邊把他們帶往西南角一張巨大的弧形長沙發上。那兒疏散坐了幾人,有男有女。
虞寶意只能跟著。
至少目前為止,霍邵澎是人地生疏的場合下,她唯一能倚賴的人。
最終她還是拿了杯酒。
不過換成顏色沉穩的寶石紅紅酒,指骨握住細長玻璃頸,有一下沒一下地呷兩口。耳邊是霍邵澎和蕭正霖的聊天內容,二人公事私事混著談,不乏味,也沒失了正經。
唯一讓她有點不舒服的……
斜對角兩米遠外,坐了一男兩女。兩個女人穿著靚麗性感,挨坐著,瞥過她一下後,同時對上眼神,旋即默契地掩嘴而笑,肩膀又聳又縮。
沒過一分鐘,霍邵澎身體後倚,一個閒適鬆弛的姿態,長臂搭在她身後的沙發靠背上。
那兩個女的,便不敢再笑了。
可虞寶意不知道她們在笑什麼。
她悄悄挺直了背脊,不貼他手臂。
“老爺還在跟霍叔置氣嗎?”蕭正霖碰了下霍邵澎杯沿,發出清脆利落的一聲響,“下週我要上大陸,你把地方告訴我,我提點禮孝敬孝敬他。”
霍邵澎沒喝那口酒,指腹摩挲著杯肚,暗紅色酒液搖盪,襯得他的指骨冷白而嶙峋。
“他誰都不想見。”
“誰都不想見,但除了你。”蕭正霖說,“大陸不是有幾個專案推遲了嗎,你順便上去一段時間,把你家老王爺請回來,不然我遭不住我家老王爺天天點我。”
香港幾個大家族雖經營側重方向不同,可他們皆具備一定社會影響力,某些特定的領域定然有所交集,甚至稱得上息息相關,血脈連通。
霍家三代人關係說複雜不復雜,說簡單也不簡單。
總之,霍老爺子躲清靜,那碰到需要共同商議決定的問題,上霍家要個拍板的,還不知得喊這兩父子中的誰,喊誰都得得罪另一個。
“再說吧。”霍邵澎語氣不鹹不淡,叫人捉摸不清。
他慢條斯理地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