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本來就因為沒吃到兔肉而惱火,現在看到老大一家也不聽自己的話,更加怒不可遏。
她還要靠周國剛養老,不好罵他,所以就把矛頭對準了兒媳王春梅。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偷懶,整天就知道找藉口,一點用也沒有。連周菱那個死丫頭都能抓得到野兔,你怎麼就抓不到?”
王春梅聽著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自己說的是實話,而且還是順著周國剛的話說而已,沒想到這老妖婆就逮著自己罵。
這要是換成剛嫁過來的那兩年,她還有所顧忌。
可這麼多年過去,現在自己的娃都已經長大成人,根本不怕撕破臉。
王春梅把鋤頭往地上一扔,冷笑道:“我和國剛每天干活賺工分已經夠累了,你要是有那本事,可以自己上山抓。”
周老太怒目圓睜,“你管我上不上山!這是我老周家的事,哪裡輪得到你一個外人在這說三道四!”
每次一吵架就會被她指著鼻子罵,說自己是外人。
王春梅感到委屈又氣憤,聲調也至少上揚了三個度。
“我下地幹農活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是外人?我洗衣做飯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是外人?我給國剛生兒育女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是外人?!”
王春梅越吵越來氣,“合著我給你老周家當牛做馬時,你就不吱聲,但凡跟你想法不同,我就變成外人了?
你這哪裡是把我當兒媳,分明是把我當成你們家的奴才!”
“你、你……”
她這一連串說得又快又急,周老太被懟得啞口無言。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罵回去。
只好找自己的兒子求助,“看看你媳婦這潑婦樣,你還不好好管管!”
每次到這種時候,周國剛和周萍萍就覺得頭大,都是趁著他們兩個剛吵起來的時候,就偷偷溜進屋裡躲個清淨。
可這次周萍萍溜得倒是很快,但周國剛卻慢了一步。
剛抬起左腳進屋,就被他娘點了名。
周國剛沒辦法,只好順著話頭勸王春梅:“娘年紀大了,你讓著她點,少說兩句。”
王春梅正在氣頭上,逮誰懟誰,“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我想吵嗎,誰讓她一回來就指著我鼻子罵!”
周老太有了兒子的撐腰,更加理直氣壯。
“那還不是你自找的。你要是能孝順點,我怎麼會罵你呢?”
“我已經夠孝順了,每天供你吃供你喝還不用下地幹活,總好過我坐月子時,你還要我照顧一家老小!”
王春梅說得咬牙切齒。
都說月子仇能記一輩子,她覺得自己起碼能記十輩子。
當初她坐月子時,不僅要獨自照顧孩子,經常起夜不說,白天還得給全家人洗衣做飯,根本沒能好好休息,最後落了個腰痠背痛的毛病。
哪怕現在幾十年過去了,只要彎腰的時間一長,她腰還是會痛得不行。
偏偏在農村裡,又不得不經常彎腰幹農活,每天都備受折磨。
周老太卻感到很不屑,“這都老黃曆的事了還記著,你這人心眼真是小!
再說了,就只有你嬌貴,我當年生完孩子第二天就去田裡插秧,身體照樣沒事。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找藉口偷懶,然後偷偷去給孃家送糧食!”
兩人互翻舊賬,越吵越兇,吵得屋頂都快要被掀起來。
住在隔壁的周菱和周國平,自然聽見了爭吵聲。
但周老太和王春梅經常吵架,他們早就聽習慣,甚至已經修煉出自動遮蔽的技能。
完全不知道起因竟是自家炒菜太香了。
這會兩人正埋頭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