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菱說幹就幹,第二天就去了大隊部。
可到了一問才知道,大隊長到公社開會去了,目前還沒回來,辦公室裡只有郭書記在。
她想著反正都是大隊幹部,跟對方溝通也是一樣的。
於是敲開辦公室的門,跟郭書記打了聲招呼。
郭書記正坐在辦公桌前埋頭忙碌,見她進來略微點頭,“你有什麼事?”
周菱說明來意,“自從農忙結束後,田裡的活就不多了,我想趁此機會去做點別的事情,為大隊創造收入,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郭書記聽到這話,不禁愣了一下,這才仔細端詳起她來。
原本見她是個女人,年紀尚小,找上門來無非是說些雞毛蒜皮的雜事。
沒想到她一開口竟是想為大隊創收。
頓時好奇心起,“你打算怎麼做?”
“聽說縣裡的國營藥店正在收購藥材,我想幫大隊採摘草藥拿去賣。”周菱從容不迫地答道。
聽到是去縣裡賣草藥,郭書記瞬間興致全無。
他們大隊位置偏遠,距離縣城足足有五十公里,徒步走過去就得耗費大半天時間。
如果要去賣草藥的話,免不了要在縣裡的招待所住上一宿。
這樣一來成本太高,實在不划算。
周菱早已料到他會如此反應,不慌不忙地繼續說:
“國營藥店的人每週都會來衛生院送藥,我可以搭乘他們的車去縣裡,回來的時候再在路上搭個順風車,這樣就能當天往返。”
和住招待所相比,搭順風車的費用自然要低得多。
郭書記想了想,還是不同意。
“國營藥店都是直接從藥材廠進貨,就算現在對外收購,需求量也微乎其微。
再說了,你一個小姑娘能懂什麼?萬一送去的草藥達不到藥店的標準,豈不是丟了我們大隊的臉。”
他是個求穩的人,比起賣草藥可能帶來的未知風險,他更願意安於現狀。
周菱嘗試向他解釋道:“藥材廠不在本市,一旦遇上惡劣天氣,貨物就無法及時送達。
國營藥店為了貨源穩定,肯定會長期收購。
至於藥材質量問題,您大可放心,我曾跟隨師父張信忠苦學多年醫術,有信心做好這件事。”
郭書記聽到她是張信忠的徒弟時,心裡不禁有些動搖。
畢竟,張信忠在公社的名聲極佳,眾人對他的醫術更是讚不絕口。
照理說,他教出來的徒弟想必也不會差。
然而,這個想法剛剛升起,他便想起了一件舊聞。
大隊曾收到舉報,稱周菱整天圍著男知青轉,根本無心幹活。
雖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她這個年紀找物件也實屬正常,但一個姑娘家如此不矜持,還耽誤了正事,實在讓人難以信任。
郭書記不願冒險,於是果斷地拒絕了她。
“你還是把心思放在生產隊的工作上,別總想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周菱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拒絕,還想繼續勸說。
但郭書記已經失去了耐心,毫不客氣地揮手讓她離開,“你快回去幹活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忙。”
周菱雖然事先已做好了失敗的心理準備,但真正面對這個結果時,還是難免感到失落。
不過,她並沒有打算放棄,決定改天再去找大隊長談談。
她沉吟著離開,正準備踏出大門時,忽見遠處有一個高瘦的男人正朝這邊大步走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周菱眼睛一亮,也不著急離開了,故意在辦公室裡拖延著。
郭書記寫完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