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昌自動把這話當成了關心。
想到這是冷戰以來,她首次主動關心自己,不由得喜上眉梢。
“其他的倒沒什麼,就是自留地裡的菜苗出了點狀況,你要是有空,就幫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哦,知道了。”
周菱隨口敷衍著,甚至沒等對方欣喜地抬起頭,便話鋒一轉,“可我沒空,就算有空也不想幫。”
“???”
顧文昌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她難道不是應該立馬答應下來,然後主動提出明天就去田裡幫忙嗎?!
怎麼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顧文昌絞盡腦汁,覺得只有一種可能。
他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更加真摯,信誓旦旦地承諾:“如果你真的非常介意我和夢妮的關係,我以後可以和她保持距離。”
如此情真意切,換作其他人恐怕早已心動。
然而周菱對他的甜言蜜語早已免疫,上輩子他就是這樣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實際上心裡全是算計。
因此回絕得很乾脆,“大可不必,你和蘇夢妮還是鎖死為好,可千萬別出來禍害別人。
至於其他需要幫忙的事,你更是想都別想,就算你們倆餓死在我面前,我也絕對不會幫。”
聽到如此絕情的話語,顧文昌呆立當場。
他都已經如此讓步了,她為何還是不肯原諒?
正當他愁眉不展時,一個陌生的女聲驟然響起:“咦,周菱你也太狠心了!”
顧文昌循聲望去,只見說話的是個面板黝黑、長著雙細長吊梢眼的女孩,正挑著水朝他們走來。
看這架勢,應該是附近的村民。
他平時對村民並不關注,所以一時沒認出她是誰。
但周菱一聽這聲音,就知道又是周萍萍這根攪屎棍,於是不緊不慢地懟了回去:“怎麼哪兒都有你,是昨晚吵架還沒吵夠?”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周萍萍就來氣。
昨晚她本想著看周菱的笑話,哪知周老太不知何時竟偷偷在房裡藏了臘肉,還被王春梅給翻了出來。
二人一言不合就吵得不可開交,吵到最後更是直接動起了手。
就連好心上前勸架的她,也慘遭誤傷,被誤扇了兩耳光。
最後,還是周國剛回來才將二人分開。
為了息事寧人,周國剛當場就讓她把臘肉炒了分著吃。
若只是這樣,倒也還罷了,更過分的是,周老太如今借題發揮,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稍一動就嚷嚷自己渾身疼,別說幹活了,就連吃飯喝水都得人端到床邊才行。
周國剛要上工,王春梅又不願意侍候,最後這苦差事自然又落到了她的頭上。
她如今是一個人包辦了所有家務,挑水、洗衣、做飯、搞衛生,還要伺候周老太的吃喝拉撒睡。
周萍萍覺得自己真是喝西北風堵嗓子——倒黴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