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神一振。
終於來了。
關於某人的過往。
小男孩此時所在的地方是一條昏暗小巷,透過放大的環境音,可以聽見不明的窸窣聲,和語調奇怪的交談聲。
五號操縱小男孩在周圍翻找,得到一塊破碎的酒瓶玻璃和一截刀片。
看樣子有戰鬥輪。
小男孩沿著牆緩慢輕聲前進,五號想要加速發現不能操作,只能停下和慢速前進。
“不要莽撞,很可能前面就需要戰鬥。”十一號說道,“那個交談聲,聽起來不像常用的幾種語言。”
“可能是倒放,”九號開啟另一臺電腦,點開錄音軟體,將話筒靠近音箱,“我試試能不能破譯。”
十一號點頭,五號這邊遊戲繼續。小男孩摸索前進,盡頭卻不是光明,而是更深的黑暗。怪笑聲充斥周圍,下一秒,螢幕暗下。
再亮起時,他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揹包裡的酒瓶碎片和刀片還在,環境卻更加昏暗。
這次搜到了一個沒有標識的打火機,和幾枚菸蒂。
還是古怪的交談聲,還是慢速,盡頭還是黑暗,又一次黑屏。
破損的小熊玩偶、髒汙的繃帶、幾乎用盡的止血噴霧和撕碎的試卷和課本……
不斷回檔,直至畫面全然漆黑。
五號煩躁地點來點去,始終無法操作。
趁著間隙,他們討論黑屏的原因和多次回檔的意義。
我卻看見——
畫面上黑色在流動。
“它”睜開眼。
“我們交換吧。”
螢幕上出現這麼一行字。
經過方才一系列劇情,原本平平無奇的黑底白字也無端透出一股森冷,五號深吸口氣,在九號和十一號的一致同意下選擇了“好”。
畫面重回明亮。
可口的飯菜,溫柔的父母,可靠的朋友,值得尊敬的師長。五號操作小男孩經過一個又一個場景,收集到一張張不是空白,卻什麼也看不清的紙張。組合成日記本後,一陣破碎聲響。
畫面碎裂。
進入戰鬥場景。
五號一臉莫名,操作小男孩乾脆利落地躲過掉落的尖刀,一邊向前移動,一遍仔細辨別場景音從哪個方向傳來。
“這遊戲一定沒人玩。”十四號吐槽道,“他們居然推薦這個,是不是沒玩過什麼好遊戲。”
聽到他的話,我默默放下餐盒,雙手捂住耳朵,企圖靠物理手段遮蔽腦海裡的聲音。
“第一日,我用酒瓶砸破爸爸的頭,他終於不再吼叫了;
第二日,我用刀片劃過媽媽的眼,她終於不再瞪著我了;
第三日,我用打火機點燃弟弟的床,他終於不再哭鬧了;
第五日,我用菸蒂塞滿爺爺的嘴,他終於不再愛說教了;
第六日,我用玩偶填滿妹妹的身軀,她終於和我一樣了;
第七日,我找不到了。
我丟掉他了,你能幫我找回來嗎?”
詛咒一樣的話,不斷在我腦內迴旋。
就算五號抽走籤紙,真正的劇情還是隻有我能看見。
將五號找到的東西和腦內迴音一一對應,多出來的是試卷課本以及繃帶噴霧。
第七日,難道是老師或者同學?
也可能是他自己。
但這又講了個什麼,家暴的爸,懦弱的媽,年幼的弟和破碎的他?
但病床上躺著的明顯不是故事裡的那個。
還需要五號繼續推進,在此之前,必須接著忍受那個聲音的絮絮叨叨。
如果沒有過來,不知道會不會依舊觸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