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再明顯不過的事實。
但謊言被揭穿之前,不算謊言。
在場所有人都清楚這點,但都默契的不去提起。
維持一副虛假和平。
上午依舊是兩節課寫試卷,兩節課講試卷。不同的是下午有節體育,在集合跑圈後,就可以自由活動。
這種自由對如今的我們而言難能可貴。
經過這麼幾天還算湊合的學習,我的成績總算有點起色。雖然跟任務目標依舊相去甚遠,但好歹不像之前那樣大得令人心生絕望。
距離月考還剩七天。
比起成績,更麻煩的是“回到你應有的位置”。
我是三號。
序號對應班級內部成績排名。
一號和二號相繼“轉學”,排名第三的我本該成為第一。
但我是三號。
就像嚷嚷著沒好好複習的二十二號,開學考依舊是第二十二。
這是她“應該在”的位置。
開學考的成績排名,除了十三號維持在十三名以外,其他人都往後掉了不少。而我們掉到的名次原本對應的序號,都恰巧與我們考試成績一樣。
理論上講,十三號本該是第一。
但他前面出現了十二個被塗黑的名字,往後直到十六號,姓名欄也都是黑的。
已知資訊裡,教室的夜晚存在其他同學。儘管不處在同一維度,他們依舊隸屬於三年二班。
目前尚不可知有多少人,保守估計,不低於十五個。
畢竟最開始我們就是十五個人。
守則裡沒有說明長時間脫離原本的位置會有怎樣的後果,參考其他不按規則行動的必死關卡來看,後果應該相等,或者更加嚴重。
被無知覺頂替後消失倒在其次,最可怖的,是除自身以外的所有人都被替換。
沒有哪一條規則和傳聞有說,“邊界”背後同處一個世界。
更大可能,它們分屬不同地方,彼此獨立。所以就連能自由進出的校醫,都無法帶回消失的九班學生。
對於其他人而言,是三年二班的臥底終於露出馬腳。但對被替換者來說,可能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
所以這個位置,就很微妙。
在夜間學生同樣參與考試的前提下,排名不再受控。單純的考到第一或者第三都很好解決,但中間多了群無法溝通的傢伙,讓整個任務變得格外艱難。
我總不能捱到晚自習下課,一個人在教室裡對空氣說“你好,我需要排到第三名,別考太好謝謝”吧?
怎麼看怎麼像個傻子。
況且不能保證不被其他人聽見。
用紙條傳遞資訊也很蠢,我只與他們有過三次交流,還都是單向,寫紙條不僅可疑,要是被不該看見的人看見,更說不清。
十四號一直懷疑且針對我,儘管鼠房一事幕後主使是他,最終結果也證明我的清白,但他依舊不覺得自己有錯,反倒回回故意引導話題,企圖再次挑起對我的排擠。
要是給他抓住把柄,這個瘋子怕是又要做些出格的事情。
這回可沒有十號和八號來吸引注意。
有些虧,吃一次就夠了。
也不是不能相信一號說過,會幫我的承諾。但一個是不清楚這算不算作弊,二是信鬼話不如直接見鬼。
我選擇把難題丟給十一號。
反正也不止我一個人需要考慮排名,有好用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至於另一批“同學”的存在,那十四個黑色長方塊,只要不瞎不傻,都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十一號沒有說話。
我也不緊張,她到底在想什麼,等她坑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