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小心翼翼地將三號放置在其中一張床上,又從更深處推出一輛輪椅,坐在上面的人表情呆傻,嘴角正止不住地流口水。
十八號不耐煩地擦拭幾下,狠狠扣上她的下顎。她似乎吃痛,眼神清明一瞬,又很快陷入混沌。
“動作輕點,她以後還要用。”三十三號略有不滿,“難得一具健全的身體,別這麼快就整壞了。”
“我有分寸。”
十八號收拾乾淨那人的衣服,跟三十三號一起把她抬上儀器另一端。校醫正站在不遠處的操作檯前,為了防止意外發生,他正對所有資料進行術前複查。
“資料沒什麼問題。”校醫直起身,一邊朝儀器走來,一邊戴上手套和口罩,“檢查一下她們身上有沒有干擾物,再把她捆緊一點,整個時間會很長,別讓她到處亂動。”
“放心,她沒有那個機會。”十八號在那人臉上摁了摁,果不其然沒有得到任何反應,“整個靈魂都被‘它’洗滌一遍,已經不可能再恢復了。
可惜她下手太快,考著試就把‘它’給殺了,不然我還能再上幾道保險。”
“都說了讓你看緊一點,”校醫很是疲憊,“現在的她沒有記憶,根本不可能手下留情。”
“我已經夠剋制這群傢伙們了。”十八號理直氣壯,“是她說的要我們本色出演,甚至為了足夠真實,具體怎麼安排的都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哪裡能預知到她會把‘它’放出來,還藏在男生宿舍,沒有理由我根本去不了那裡。就連湖裡的那位也給利用上了,也是真不怕翻車。”
“她愛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三十三號揉了揉眉心,深深嘆口氣道,“希望她說的辦法有用,不然……”
“她不會失敗。”十八號打斷她,眼神格外認真,“就像當初答應我們的,她從未食言。”
三十三號注視她良久,忽地笑了。
“我知道。”
“知道就幹活,傻站著幹嘛,別想偷懶。”校醫很是煞風景地開口插話,“想說什麼都等她醒了再說,別在我這裡肉麻。”
十八號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湊上前去檢查儀器各處,確保沒有問題後,校醫摁下了啟動。
沒有什麼炫目的光芒,也沒有特殊音效,只有監測生命體徵的儀器規律地發出聲響,讓偌大的實驗室顯得不那麼空蕩。
“她會恢復記憶嗎?”十八號扯了扯身邊人的衣角,壓低聲音問道。
“我不知道,但我猜不會。”三十三號眼神晦暗,“她把找出真相作為最終題目設計進規則,就一定不會違反。
她會不帶任何記憶的,找回隱藏的過往。”
“那她還是她嗎……”
“我不知道。”
三十三號面露苦澀,十八號也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最終宣判。
頭很痛。
不是刺痛,而是那種像睡了很久、延綿不斷的鈍痛。
我努力睜開眼,入目的白光讓我看不清周圍,只知道黑暗中有三個人靜靜站在那裡,正在看我。
“咳……”我咳嗽幾聲,艱難支起身體,沙啞著嗓音問道,“過去多久了?”
“一天不到。”
“那還不能出去。”我嘗試性地動了動手指,發現依舊很僵硬,“等該校外調查的時候直接走吧。”
“三號。”
十八號忽然喊我一聲。
“怎麼了?”我疑惑地看向她,“過來路上有人看見了?”
“沒有,”她搖頭,“算了,沒什麼。二十七號那邊我們會想辦法瞞著,你這段時間先好好適應一下,等該出去了我們再來找你。”
“好。”
我隨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