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覺僵直了脊背。
十八號注意到我的異樣,開口詢問道:“怎麼了?”
“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不過都已經過去了。”我搖搖頭,轉移話題道,“學生會也在活動樓?”
“對,活動樓四樓,往上是會議室和校長辦公室,一般沒什麼人來。”十八號走在前面,先我們一步上了樓梯,邊走邊說道,“四樓除了一間房間被改造成學生會會議室外,其他都是空的。之前有人提議過改造成社團活動室,把教學樓一樓騰出來,但因為社團活動其實不多,沒什麼必要搬來搬去,也就一直擱置了。”
我點頭聽著,路過二樓和三樓時,還側過頭看了一眼。
“二樓是一樓大禮堂二層的另一個出入口,跟下面聯通的。你是不是沒來過?”十八號轉過臉來,指著樓梯邊的兩扇門說道,“大禮堂側邊有樓梯可以直接上下,這邊是給元旦晚會和歌手大賽的表演者準備的,旁邊那個小房間是臨時化妝間和休息間,沒參加過表演的人很少知道。”
“確實沒注意過,”我遲疑地說道,“我不太參加這類活動。”
“那你肯定也沒來過三樓。”三樓入口沒有門阻擋,只在牆邊貼著一塊小小的牌子。她示意我往裡面看,“這一整層都是參觀展廊,比圖書館的校史陳列館更全面,除了曾經發生過的,還有現在進行和未來展望的一些東西。
不過這裡平時也不讓進,只有參觀日和校慶這種大日子才準學生進去。不然就是幫忙打掃衛生,但能讓碰的不多,一般都由我們學生會的包攬了。”
“裡面有什麼好玩的嗎?”我眨巴眨巴眼,問道。
“過去板塊的部分跟陳列館那邊差別不大,無非就是更自我吹噓、華而不實了點。校友事蹟那邊倒有不少有意思的事情,比如白天跟大家一起嘻嘻哈哈,好像不用學也能考好的大佬,其實晚上回去偷偷內卷,結果考試那天精神不好發揮失常,最後復讀才考了個好大學。”
說到這個,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你說這告訴我們一個什麼道理?”
“要好好休息?”我小心翼翼地回道。
“不,是不要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她冷漠道,“如果不是他非要裝,不在該學習的時候好好學習,該休息的時候休息,怎麼可能落得復讀的下場。”
感覺被罵了。
不,肯定是錯覺。
帶著一雙無辜又迷茫的大眼睛和超絕的厚臉皮,我跟著她到了學生會所在的四樓。三十三號一路上都很安靜,等到了這裡,她終於開口。
“等下會先去看昨晚的那個男人,你不用說話,站在我身後就行。”她說道,“我們兩個負責提問,你只需要站在那裡,被他看到就好。但要注意安全,知道了嗎?”
我鄭重地點點頭。
她順勢推開門,昨晚見過的男人此時正低著頭,嘴裡喃喃著聽不懂的語句。直到我們關上門走到附近,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她來了,你又有什麼想說的。”十八號拉過一張椅子,坐到他正對面,神色嚴肅地說道,“我允許你對峙、辯解乃至承認罪行,前提是絕不說謊。”
男人遲鈍地抬起頭,在看見我的一瞬迸出強烈的仇恨,如果不是被綁住,恐怕能將我撕碎。
我害怕地後退一步。
“冷靜。”三十三號上前一步,強硬地摁住他肩膀,將人控制回座椅上,“不想再經歷一次昨晚的過程,就老實坐在這裡。”
他忽然瑟縮,小心翼翼地瞟一眼三十三號,又飛速收回去,生怕被發現。
我暗自挑眉,藉助遮擋衝他露出笑來。他的反應很是有趣,像是憤怒,又像在害怕。
她們兩個沒有注意到我的小動作,只當是他又開始發病。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