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哼著小曲兒,晃悠著那瘦巴巴的身子,一路小跑著回到了他們地痞團伙的據點——一個位於揚州城偏僻角落、陰暗潮溼的破舊小院。院子裡瀰漫著一股刺鼻的酒氣和汗臭味兒,幾個地痞正圍坐在一張缺了角的桌子旁,吆五喝六地賭著錢,地上滿是凌亂的酒碗和啃剩的骨頭。
二狗一進院子,就扯著那公鴨嗓子喊道:“虎爺,虎爺,我回來啦!”正在一旁眯著眼數著手裡銅板的王虎,聽到二狗的聲音,緩緩抬起頭來,那三角眼裡透著不耐煩,眉頭微微一皺,呵斥道:“喊啥喊,沒見爺正忙著呢!事兒辦得咋樣了?”說著,他把手裡的銅板往桌上一扔,發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響,銅板在桌上亂滾了幾下才停住,有幾枚還掉到了地上,他也沒去管,只是眼睛死死地盯著二狗,右手還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震得桌上的酒碗都跟著晃了晃,彷彿在強調他此刻的不滿,嘴裡還嘟囔著:“哼,最好是給爺帶回來點兒有用的訊息,不然看我咋收拾你!”
二狗趕忙湊到王虎跟前,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繪聲繪色地講起在飾品店的經過。他把自己如何故意找茬,如何刁難李雲霄,說得那叫一個精彩,還添油加醋地形容李雲霄當時那副“害怕”的模樣,說他嚇得話都不敢大聲說,只會一個勁兒地賠笑求饒。
王虎聽著二狗的彙報,原本眯著的眼睛漸漸睜大,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他身子微微前傾,右手習慣性地在下巴處摩挲著,那粗糙的手指在滿是胡茬的下巴上刮擦,發出沙沙的聲響,心裡暗自琢磨起來,那心思就像一條滑溜溜的泥鰍,在腦海裡不停地鑽來鑽去。
“哼,這外來的小子果然是個軟柿子啊,看二狗那描述,隨便嚇唬嚇唬就得乖乖聽話。在這揚州城的地界上,向來都是我王虎說了算,哪能容得外人輕輕鬆鬆地在這兒賺大錢,還不把我放在眼裡?得好好從他身上撈一筆,讓他知道知道這揚州城的規矩可不是鬧著玩的。”
想著想著,王虎彷彿已經看到一摞摞白花花的銀子擺在自己面前,那銀子在陽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晃得他心裡直癢癢。他不禁舔了舔嘴唇,彷彿能感覺到那沉甸甸的銀子入手的質感,想著用這些銀子能去花天酒地,能去賭場里豪賭一番,能買上幾壇上好的美酒,再找幾個漂亮的姑娘陪在身邊,逍遙快活的日子就在眼前啊。
他那滿臉的橫肉隨著嘴角的上揚而抖動著,露出一口大黃牙,嘿嘿笑道:“哼,我就說這外來的小子肯定好欺負,看把他給嚇得。二狗,你這次幹得不錯,等從那小子身上撈到好處,爺少不了你的那份兒。”說著,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用力地拍了拍二狗的肩膀,那力道使得二狗的身子猛地一晃,差點沒站穩,他自己卻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這小院裡迴盪著,顯得格外刺耳。笑完後,他還站起身來,雙手叉腰,胸膛挺得高高的,在原地轉了一圈,得意洋洋地展示著自己的威風,彷彿已經把那未來的銀子裝進了口袋,嘴裡還大聲嚷嚷著:“哈哈,這揚州城的肥羊還不都是咱爺們兒的盤中餐,任咱宰割!”
二狗一聽,臉上更是樂開了花,點頭哈腰地說道:“多謝虎爺誇獎,還不是虎爺您英明,派小的去探探那小子的底兒。那李雲霄一看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主兒,咱隨便嚇唬嚇唬,他就得乖乖聽話。”
王虎得意地笑了幾聲,站起身來,雙手叉腰,胸膛挺得高高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大手一揮,說道:“行嘞,明兒個爺親自去會會這小子,看看他到底能拿出多少孝敬咱的銀子。”此時的王虎,心裡滿是得意和貪婪,就像一隻盯著肥美獵物的餓狼,迫不及待地想要撲上去撕咬一番,把那獵物身上的油水都榨乾。
第二天,陽光明媚,集市上依舊熱鬧非凡,人來人往,可李雲霄的飾品店卻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王虎帶著他那幾個五大三粗的手下,大搖大擺地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