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不易察覺的篤定與狡黠,彷彿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之中,只等那恰當的時機到來,便可在這宮闈爭鬥的棋局裡落下關鍵一子。
魏瓔珞在宮中狹小的空間裡來回踱步,眉頭緊鎖,似在苦思對策。明玉在一旁滿臉憂色,著急地衝她喊道:“你能不能別走了?你這樣轉來轉去,我都暈頭轉向了。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難道就這麼被人牽著鼻子走?”魏瓔珞聞言停住腳步,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反問道:“被誰牽著鼻子走啊?咱們現在連幕後黑手是誰都還沒搞清楚。”明玉不假思索地說道:“這還不明顯嗎?肯定是皇后娘娘如懿呀!”
魏瓔珞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透著一絲疑慮:“雖說如懿如今處於後宮之主的位置,有一定的嫌疑,但僅憑猜測可不行。在這深宮中,人心險惡,說不定有人故意在背後推波助瀾,想要我們誤以為是如懿,從而鷸蚌相爭,他好坐收漁翁之利。我們不能輕易被表象所迷惑,得想辦法找出確鑿的證據才行。”明玉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我們從哪裡入手去找證據呢?”魏瓔珞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先從與富察府相關的人和事查起吧,既然謠言最初從那兒傳出,想必那裡會有一些蛛絲馬跡被遺漏。”
明玉一臉急切,上前扯了扯魏瓔珞的衣袖,說道:“你還不明白呀,自從你與傅恆私下裡聊了那幾句後,這謠言就一下子傳開了呀。宮裡頭那些人,都篤定是你把什麼不該說的告訴了傅恆,然後傅恆回去後在府裡或是別處亂轉,不知怎的,這事兒就越傳越離譜了。”
魏瓔珞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哼,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不過就是與傅恆正常說了幾句話罷了,怎就被編排成這樣?定是有人故意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就等著抓著這點事兒大做文章呢。”
明玉附和道:“就是呀,娘娘您平日裡就招人嫉恨,那些人見著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可咱們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呀,若不想法子證明咱們的清白,這往後在宮裡的日子可就難捱了。”
魏瓔珞微微眯起雙眸,眼中透著一股倔強與決絕:“想讓我就這麼認下這莫須有的罪名,那是絕不可能的。不管是誰在背後搗鬼,我定要把他們揪出來,讓真相大白於天下,還我自己一個清白,也絕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擾亂了這後宮的安穩。”說罷,她攥緊了拳頭,似已下定決心要與那暗處的敵手好好較量一番。
數日之後,一道令人震驚的御旨下達,皇上竟欲賜死傅恆,僅留全屍。魏瓔珞聽聞此訊息,心急如焚,不顧自身安危,捧著先皇后的遺像匆匆趕往養心殿。
養心殿外,魏瓔珞長跪不起,日夜哀求。她高舉著先皇后的畫像,聲淚俱下:“皇上,先皇后生前對傅恆信任有加,傅恆亦對朝廷忠心耿耿,絕無可能犯下此等大罪。望皇上看在先皇后的份上,開恩啊!”皇上步出殿門,見此情景,卻只是滿臉厭惡地唾棄道:“你莫要再在此胡攪蠻纏,朕的決定豈容你隨意更改!”言罷轉身回殿。
魏瓔珞仍不放棄,在養心殿外長跪了兩日一夜,期間不吃不喝,面容憔悴不堪。她的執著與對先皇后的忠誠最終還是觸動了皇上心底的一絲憐憫。皇上再次現身時,面色冷峻:“朕可以饒他死罪,但活罪難逃,將傅恆流放邊疆,永不許回京。至於你,魏瓔珞,你以下犯上,肆意求情,即日起降為答應,回自己宮中好好反省!”
魏瓔珞雖滿心悲慼,但也深知這已是當下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她緩緩起身,對著皇上和先皇后的遺像行了一禮,拖著虛弱的身軀,默默轉身離去,那背影在宮廷的長廊中顯得格外孤獨與落寞,而她心中,卻已在盤算著如何在這困境中繼續探尋真相,以待來日為傅恆徹底洗清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