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以忘記,可以淡然,但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是讓他早已經平淡下來的心,不受控制地多了滔天的怒意。
人人都說忠勇伯蕭寧遠,格外憐愛玉側夫人。
他便是這樣憐愛的嗎?
沈寒時重重地將自己手中的茶盞,放到了小桌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玉姣被嚇了一下,抬起頭來看向沈寒時:“先生?”
沈寒時也回過神來,開口道:“現下,你打算如何?”
玉姣被沈寒時給問住了。
她現在要怎麼辦?
玉姣最終下了決心:“回西山田莊,能否請先生……把我送回去?若先生不方便的話,便尋個寬敞的路,將我放下來。”
她已經想明白了,此時的情況,她還是得回到西山莊子。
她也知道,回西山莊子,可能還要面臨各種各樣的危險。
但……若不回去,她能去哪兒?
回侯府嗎?
若她還是那個被人寵愛的側夫人,侯府還是能留她的,可如今她已經被罰到西山田莊,以她對她父親的瞭解,永昌侯府,不會留她。
她是被老夫人罰出來的。
伯爵府自然也回不去。
如今也只能回到西山莊子裡面,等著蕭寧遠回來。
沈寒時冷冰冰地打量了玉姣一番,便道:“你想以這樣的姿態回去?”
玉姣低頭看了看自己。
裡衣的外面,便是沈寒時那對於她來說,有些格外寬大的衣袍。
此時她才意識到,沈寒時瞧著滿身的書生氣,但其實人並不羸弱纖細。
他的身形,亦是高大頎長。
玉姣自然是不可能穿沈寒時的衣服回去,若是被人瞧見了……也認出來,那衣服是沈寒時的。
她也就罷了,倒是無端連累沈寒時,壞沈寒時的名聲。
畢竟……這和別人家後宅女子有染的名聲,可不好聽。
尤其是對於沈寒時這種,滿身清正的清流文人來說,更是不好聽。
沈寒時對著外面吩咐了一句:“找一處村子,買一套女子的衣服。”
馬車動了動起來。
玉姣看著沈寒時開口道:“多謝先生。”
沈寒時不可置否。
天亮的時候,沈寒時的隨從,給玉姣尋來了一套衣服。
沈寒時看了一眼玉姣,便將衣服扔給玉姣,自己則是下了馬車。
玉姣在馬車上,將衣服換好,然後輕聲說了一句:“先生,我好了。”
馬車的簾子被掀起。
沈寒時上了馬車。
沈寒時吩咐道:“去忠勇伯爵府在西山的田莊。”
“是。”
玉姣意識到,沈寒時要送自己過去,於是連忙說道:“先生,若是您不方便的話……就借我二兩銀子,我在這村子裡面僱一輛車過去也是可以的。”
沈寒時沒有理會玉姣。
馬車卻已經調轉了方向,往西山莊子去。
此時沈寒時靠在馬車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睡眠之中。
睡著的沈寒時,人瞧著就和氣了不少,不似往日,整日冷著一張臉。
玉姣想了想,便將自己旁邊那件外袍,蓋在了沈寒時的身上。
沈先生今日為她的事情,也跟著吃了不少辛苦,受了凍又沒休息好,如今能休息一下,自然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