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疑惑:“沈先生?”
薛琅回頭尋找:“對啊,沈先生剛才就在我們的後面,現在應該也出宮了,你瞧!那不就是沈先生嗎?”
玉姣順著薛琅的目光看去,果真看到了一身紅色官服的沈寒時。
玉姣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沈寒時。
大多數時候,沈寒時都是著灰衣。
那種最是質樸不過的顏色,穿在沈寒時的身上,不但沒有折損他的光彩,反而讓他如璞玉無華,螢光自斂。
少有的時候,他會穿青衣。
如一根修竹一樣,寧靜無爭,淡泊致遠。
像是今日這樣熱烈的顏色,穿在他的身上,不但不叫人覺得豔俗,反而趁著他的身上有幾分官威。
不等著沈寒時走到兩個人跟前。
薛琅便欣喜地喊道:“先生!先生!”
旁人都畏懼沈寒時過於嚴苛,但薛琅卻在心中堅定地相信,先生對他很不一樣。
就算是先生對他嚴苛,那也是因為先生看重他。
總之,他對先生就是不一樣的!
這樣一來,薛琅在面對沈寒時的時候,便比旁人多了幾分膽子……
而且……他還知道,他的永昌侯府,在這些貴人扎堆的地方,不足為奇,更何況,府上從未,為他在宮中打點過。
他在這宮中唯一的靠山便是沈寒時。
他討好賣乖,叫人覺得他和沈先生親近,旁人便也不敢冒犯為難他。
沈寒時走到兩個人附近的時候,步履不減。
“先生!”薛琅又喊了一句。
接著薛琅就往沈寒時的旁邊跑去。
“阿姐,你還愣著幹什麼!跟上啊!”薛琅開口道。
玉姣回過神來,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沈寒時帶著官帽,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一絲不苟的嚴謹。
他冷聲道:“宮門附近,大聲喧譁,冒冒失失,成何體統!”
薛琅當下就委屈地說道:“那不是怕先生就這麼走了嗎?”
玉姣會賣乖討巧,薛琅作為玉姣的弟弟,自然也是會的。
沈寒時看著這樣的薛琅,便皺眉道:“有何事?”
這話雖然是看著薛琅問的,但玉姣總覺得,沈寒時這話像是對她說的。
玉姣的心中暗道,興許是自己想錯了。
薛琅連忙道:“是這樣的,我那姐夫,自五日前入宮便沒了蹤影,我阿姐很是擔心……”
薛琅平時,倒是不喊蕭寧遠姐夫。
但今日為了幫玉姣打聽訊息,他故意這樣說,想顯得親近些許。
“先生知道我姐夫他,是去做什麼了嗎?”薛琅問。
少年的聲音清朗,如同玉石相擊,格外悅耳。
但落在沈寒時的耳中,卻讓沈寒時冷了臉。
“找我?打聽忠勇伯的下落?”沈寒時的聲音,比這冬月的天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