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遠一連著兩日,都宿在了玉姣這。
琴瑟院的補品、一堆一堆地往玉姣這送。
這三日,薛玉容的心情很複雜,又痛快、又不痛快的。
痛快的是,在薛玉容看來,玉姣這種好生養的,用不上多久,就能為自己誕下麟兒。
不痛快的是,一想到玉姣這個小狐狸精,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勾住了蕭寧遠,薛玉容的心中就恨得牙直癢癢。
已是第三日。
玉姣早早的就準備好,等著蕭寧遠過來了。
誰知道,天色暗下來,蕭寧遠也沒有過來的意思。
春枝看了看玉姣,擔心玉姣會失落,欲言又止。
玉姣卻心情不錯地看了春枝一眼,開口道:“用飯吧。”
蕭寧遠不來,她也就不等了,她總不能為了等蕭寧遠,讓自己餓肚子吧?
誰知道玉姣這邊剛剛坐下,才吃了兩口,蕭寧遠便大步從外面走來。
蕭寧遠進屋的時候,玉姣的飯已經吃了一半兒了。
蕭寧遠沉默了一瞬。
他才忙完公務,飯也沒吃,便急匆匆地往府上趕,本以為玉姣會等著自己用飯,可沒想到,玉姣這個沒良心的,飯都快吃完了吧?
玉姣見蕭寧遠那風塵僕僕的樣子,便知道蕭寧遠應該是剛從西郊校場回來。
她莫名地覺得有些心虛。
但轉念她就想通了。
有什麼好心虛的?蕭寧遠的院中,別的女人多的是,誰知道蕭寧遠一定會來攬月院?
不過想法是想法,面上玉姣還是十分高興地開口:“主君你來啦!快點坐下來用飯吧!”
蕭寧遠坐下後,瞥了一眼桌子上,被吃掉了一半兒的菜。
玉姣有些尷尬地解釋著:“妾……妾以為主君不會來了,若是知道主君會來,莫說天剛黑了,就是等到明天早上,妾都不會吃上一口飯!”
蕭寧遠瞥了玉姣一眼。
他從玉姣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幾分虛偽來。
玉姣這個小女娘,初初認識的時候,只會讓人覺得容色姣好,身子誘人,叫人忍不住多關注一分,等著關注了,又會覺得她怪可憐的。
可等著再瞭解一些後。
蕭寧遠有一種感覺,之前那種嬌俏、可憐、柔弱,彷彿都不是真正的玉姣。
便如此時。
蕭寧遠察覺到玉姣的虛偽後,到也不惱,反而覺得有幾分有趣。
玉姣見蕭寧遠用這般眼神看著自己,忍不住地問道:“主君這是不相信玉姣嗎?”
蕭寧遠這才道:“我在你心中,便是那種,讓你為了等我,一晚上都不吃飯的人嗎?”
玉姣連忙道:“主君當然不是這樣的人,主君疼玉姣,玉姣的心中都知道呢!”
玉姣說著,便把一些菜夾到了一隻乾淨的碗中,最終擺在蕭寧遠的面前,開口道:“主君,飯菜還沒冷,將就用一些吧。”
蕭寧遠瞥了玉姣一眼:“就給我吃一些剩菜?”
玉姣斟酌著語言開口:“主君,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您不該嫌棄這些是剩菜。”
蕭寧遠沒想到玉姣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打量著玉姣問道:“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說說,你都思了什麼?”
玉姣順著蕭寧遠的話頭就回答了下去:“妾想著,百姓耕種糧食,風吹日曬,當屬不易,邊關將士,護衛百姓,風餐露宿,當屬不易……”
蕭寧遠意外地看向玉姣。
從前,他只當玉姣是個只有皮囊會說討巧話的美人,雖也叫人憐惜心動,但美則美矣,除此別無他物。
今日玉姣這般一說。
他倒是覺得玉姣很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