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容,劍指葳蕤院。
玉姣忍不住地看向了蕭寧遠。
蕭寧遠微微垂眸,此時並未發表意見,反而是抬手飲茶。
薛玉容見蕭寧遠不表態,咬了咬牙,便繼續說道:“主君,妾身知道,葳蕤院的孟側夫人有孕在身,不便驚擾,但此時……終究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算了。”
“往小了說,玉姣是忠勇伯爵府上的賤妾,往大了說,玉姣也是我們永昌侯府的女兒,若不是今日運氣好,被夜巡的人救了上來,若運氣不好,玉姣可就沒命了。”薛玉容繼續道。
大有為玉姣主持公道的意思。
玉姣聽了,心卻提了起來。
她今日沒自己從水中爬起來,倒沒想著要把矛頭對準誰。
她只是想借此事,多讓蕭寧遠憐惜自己一番。
沒想到薛玉容抓住機會,就鉚足了勁的,想把孟側夫人拉進渾水。
薛玉容是覺得,以她如今的身份,能撼動孟側夫人的地位嗎?
不過事到如今,已經不是玉姣可以掌控的了。
蕭寧遠把目光落在了薛玉容的身上,問道:“那依著夫人的意思,應該如何?”
“把那婆子押來審問,待得知幕後主使,定要重重地責罰害人者!否則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了,旁人會以為妾身治家不嚴,甚至於連累到主君。”薛玉容正色道。
蕭寧遠靠在椅背上,淡淡地開口:“那就依著夫人的意思吧。”
說到這,蕭寧遠又看了看旁邊那好像水鬼轉生,洗了熱水澡,可依然臉色蒼白的玉姣,開口對著春枝吩咐:“給你家小娘拿一件衣服披上。”
春枝連忙去拿了披風送了過來。
薛玉容瞥了翠珠一眼,翠珠拉了一張凳子過來,叫玉姣坐下。
接著薛玉容便紅著眼走了過來,看著玉姣心疼地說道:“玉姣,你莫怕,不管是何人傷你害你,我都會為你主持公道!”
玉姣的聲音怯弱:“多謝嫡姐。”
倒是好一副姐妹情深的情景。
不多時。
薛玉容的兩個粗使婆子,就押著一個頭發花白的婆子進了攬月院。
“就是她了。”趙嬤嬤瞥了一眼。
李婆子被押進來後,看到蕭寧遠當下就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地開口:“主君,夫人,老奴這是犯了錯什麼錯?”
“犯了什麼錯你不知道嗎?說!是不是你把玉小娘推入荷塘的!又是受何人指使!”趙嬤嬤冷聲呵斥。
李婆子一臉茫然,接著便大聲喊冤:“冤枉啊!老奴怎麼會將玉小娘推入荷塘?”
“你沒推玉小娘,那你為何會出現在荷塘附近!”趙嬤嬤冷聲呵斥。
“老奴那是睡不著,想隨便走走。”李婆子狡辯。
趙嬤嬤把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玉小娘,想必你落水的時候,瞧見推你之人的樣子了,不如你來說說,是不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