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拼成人了?謝總管如此忠心耿耿,他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吧!來人,給謝總管上點兒新花樣!”
謝三斧大笑:“老子的狗真會叫!叫得真好聽!哈哈哈哈!”
外間有人推門而入,提著幾樣刑具,邵博怒吼道:“快說!江南江北的虎子還有誰!說!”
龍寂樾飛掠下山,騎了風箏的快馬,一路飛馳到許家灣,棄馬改船,足用了一個時辰才趕到冠玉居前。
他遠遠打量了一下,彎腰在地上拾了幾枚石子,扣在掌心,一手握緊了飲龍劍,心裡默唸:“還有兩個時辰。”
駐守正門的幾名弟子見遠處走來一個劍客,步履沉穩,紛紛提高警惕。但隨著這身影漸漸走近,幾人心中卻越來越發虛,腿肚子也有些發軟,待得行至眼前看清了面目,直把他們嚇得變了臉色,一人顫聲道:“掌…掌門?……”
幾人對望一眼,青天白日,總不能是鬼?
龍寂樾微微一笑:“幾個月不見,就不認得了?”
這些人見他溫和模樣,心中愈加不安,忍不住道:“掌門…您沒有、沒有?……”那個“死”字卻無論如何不敢說出口。
龍寂樾斂去笑容,目光刀鋒似的逐一劃過他們的臉,淡淡地道:“天龍門何時連規矩也沒有了?”
這幾人膝蓋一軟,慌忙下拜:“屬下參見掌門!”
龍寂樾道:“開門,帶路。”
幾人忙道:“是,是!”開啟大門,將龍寂樾迎入庭院中。
院中數十人正列隊打拳,這是邵博接掌以來新立的規矩,要十二龍壇舊部不分彼此、一同習武,名曰養成默契,實則為青龍壇滲入其餘各壇提供機會。
眾人甫一看見龍寂樾,無不驚立當場。邵博早已著力坐實了掌門已死之事,無一人再疑,此刻皆如見了活鬼,有人手中兵刃“呯叮”一聲掉落在地。
龍寂樾在來時路上已思量過局面。邵博麾下之人雖多,卻不是鐵板一塊,當日參與密謀叛變之人,皆是各分壇的核心人物,其餘弟子未必參與得深。如今那些人盡數死絕,除卻青龍壇上下都是邵博嫡系之外,剩下的人多半隻是依附。
自己斷不能再像當初處置尹壇主反叛之事那般,趕盡殺絕,不留餘地。
此刻他面對場中眾人,神色一如往昔,好像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淡然笑道:“我不在,你們就成了這幅樣子?”
片刻寂靜之後,一人越眾而出:“少爺,你…你沒事?是怎麼逃出來的?還有別人嗎?”
龍寂樾掃他一眼,認出此人正是邵博的心腹王青騰,聽他並未稱自己“掌門”,這問題顯然是在探他的底。當下不屑與這等角色說話,淡淡地道:“你去叫邵博出來,今日將諸事做個了斷。”
又環視眾人,道:“今日是天龍門的家務事,關起門來是兄弟,有話好說。但是如果有不相干的人忽然出現,打擾咱們兄弟說話,我就不會太客氣。”手一揚,飛出一物,“嗖嗖”破空劃過,只聽“啊!”一聲慘呼,正打中一人後背,那物卻穿肉而過自前胸射出,直噴出一道血霧,那人身子劇烈一抖,倒了下去。
那物件滴溜溜又滾出好遠,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枚小石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石子這般圓鈍,飛射而出竟能穿透一個人的身體,此力道委實駭人。
原來那人也是青龍壇弟子,見勢頭不妙,正想溜出去給方府報信。誰料身子甫一挪動,龍寂樾已然察覺,便用掌心扣著的石子穿胸而過。
龍寂樾冷冷地道:“還有人想出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