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靜靜觀摩。
她一邊看,心中也一邊琢磨。
長公主為她請的“馬術師傅”,竟然是太子?
更奇怪的是,太子居然答應了。
她當然不懷疑太子的御道,太子文武雙全的美名京中皆知,她只是想不明白為何他會願意浪費這麼時間教人騎馬,這實在是得不償失。
還有那張被燒掉的信,太子有意提醒她蕭玉瑤的身世,卻沒有說得太明白,是希望自己如果想知道,便去找他麼?
齊敏英人還小,要上馬還得藉助馬凳,她拒絕了小太監彎下腰來做的人肉馬凳,而是親自牽了馬走到木製的馬凳旁,一雙小手牢牢抓著馬鞍,右腿發力,跨了上去。
她抓著韁繩很快坐穩,還沒來得及給蕭玉璇一個自得的笑容,馬屁股就被人狠狠抽了一下。
小馬嘶鳴一聲,載著主人邁開蹄子狂奔,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跑過,掀起一片灰黃色的塵土。
“哎喲——”
齊敏英連忙抓緊了韁繩,卻怎麼扯都無法讓馬兒停下,只能幽怨地騎著馬跑遠了。
“敏英這些年來沒有在宮中長大,性子倒是鮮活了許多,只是若有頑劣之處,還望蕭姑娘多包容些。”
齊雋乍然開口,蕭玉璇的目光迅速從齊敏英身上收回。
她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太子,對方凌厲的眉骨下,深邃狹長的眸子盯住自己,壓迫性太強,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蕭姑娘怕孤?”
齊雋羽睫輕顫,眸中閃過一絲不解。
許是意識到自己失態,他抿唇別開臉,解釋道:
“這次教你騎馬,除了長公主的請求,亦是孤感謝你善心救了敏英的報答,除此之外,並無他意。”
蕭玉璇胸口微微平復,輕輕出了一口氣。
“殿下英明神武,敏英之事,臣女不過舉手之勞,實在不敢耽誤殿下這樣多時間,不若還是另外請一位師傅吧……”
她並非怕太子,只是與太子待久了,她總有一種在浪費他時間的感覺,他的才華能力,都該用在更需要他的地方。
“蕭姑娘何必妄自菲薄,知恩圖報本是君子之義,何來耽誤一說。”
齊雋嘴角勾起淺淺弧度,眼尾輕翹。
“蕭姑娘懼高,可有什麼原由?”
他這兩日閒時翻了翻醫書,知道了有一種心病:人會對自己的某些經歷印象深刻,且久久無法忘懷,等再遇到類似的場景時,便會過分敏感或者恐懼。
那日蕭玉璇在他懷中的反應,倒是和書上寫的症狀差不離。
蕭玉璇一怔,沒想到學騎馬的第一課居然是問這個問題。
她斂眸,那些記憶已經塵封太久,她都快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