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想想也是,便挑著幾樣重要的說了,比如舅老爺林匡正如今身為國子監祭酒,舅夫人王氏出自琅琊王氏,兩人的喜好習性什麼的。
蕭玉璇認真聽完,謝過了李媽媽,又包了吃茶銀子,親自送了人出去。
上輩子,這樣的事情都是蕭夫人身邊其他小丫鬟來傳話的,她也就無從知道得太詳細,如今不知為何,竟事事都是李媽媽親自來,這也許是蕭夫人或者李媽媽對她有所改觀的結果。
“姑娘,您別擔心,舅老爺和舅夫人都是極為和善的人兒,您一定能好好與他們相處的。”
春雯在一旁道。
林匡正和王氏以前對蕭玉瑤如何,他們這些下人心裡都有數,現今真姑娘找了回來,他們肯定是隻有更好的。
春雯想的很天真,碧穗卻有些忐忑。
舅夫人王氏之前不止一次玩笑說過要四姑娘長大了嫁過去給她當兒媳婦,如果是換了五姑娘,舅夫人還會這麼說嗎?
碧穗想,又不想,林家那位二表哥,可不像是良配……
次日一早,蕭玉璇漱口淨面,早膳送到桌上,花樣卻不如從前豐富,而且還有幾道蕭玉璇從來都不愛吃的菜。
“這幾樣是姑娘早就吩咐說不要的東西,你們也敢送了來?是打量著姑娘大度,不會責罰你們?”
碧穗叉著腰站在外面,揭開兩個小廝挑著的食盒子看了一眼,罵了幾句。
裡面蕭玉璇聽見聲音,問:“外頭怎麼了?”
過了會兒,碧穗挑了珠簾進來,表情有些委屈:
“姑娘,廚房也太怠慢了,說是今日一早,寶珍院那邊的丫鬟多拿了幾碟子早點走,輪到我們蘭亭閣的時候,就只能用幾樣姑娘不愛吃的湊數!”
“我當是什麼事,這也值得你生氣。”
蕭玉璇對著銅鏡比了比髮間的珠釵,聲音帶著笑意,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膽寒:
“哪個辦事不力,打了板子找牙婆發賣了便是,想來母親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追究。”
碧穗呆在原地,待理解了話裡的意思,旋即興奮地應聲出去了。
能狐假虎威的,何必惹的自己一肚子氣?
不多時,外面便傳來了求饒聲,兩個小廝接連不斷地解釋告饒,說要親自見一面五姑娘解釋清楚,還說要去蕭夫人那裡辯白。
碧穗冷笑一聲:
“笑話,五姑娘乃千金貴體,豈是你們兩個見風使舵的東西說見就見的?差事辦不好,還妄想求主子開恩,方才你們準備糊弄主子的時候,怎麼沒料到有現今的下場?!”
其中一人急忙道:“碧穗姐姐,小的也是難做啊,那寶珍院的姐姐要的急,又說是四姑娘親自吩咐要吃的東西,我們怎麼敢得罪……”
碧穗:“你不敢得罪寶珍院,卻敢得罪蘭亭閣,你也不動動你那脖子上的豬腦袋想想,五姑娘如今才是正兒八經的姑娘主子,你該討好的是哪位!”
“不過現在,你既然想不明白,也不必想了,自去收拾了包袱細軟領罰吧!”
兩個人面帶苦澀,對視一眼,垂頭喪氣地走了。
不一會兒,廚房的人又送了新的早膳來。
蕭玉璇坐下一看,都是她平日裡常用的菜色,這回倒是沒人敢敷衍了。
“姑娘,那兩個人奴婢已經打發人去和李媽媽說了,即刻便打了板子發賣走,今後廚房再想看人下菜碟,可不能夠了。”
碧穗一邊為她佈菜,一邊解釋道。
廚房如今是蕭老爺的奶孃孃家人在操持,蕭夫人平日裡也不敢太拿捏,如今惹到蕭玉璇頭上,還以為蕭玉璇是個泥捏的,不想竟是踢到了鐵板一塊。
碧穗又是興奮,又是欣慰。
從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