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德爾,你放我出去!你這樣不行的!”
蔚用力敲著地下室的門,聲嘶力竭地大吼著。
“看樣子,你是想讓我交差了。”
格雷爾走進屋內淡淡地說著,往後使了個眼色。
馬可斯無奈,格雷森不知道傳音筒是蔚發出的,以為範德爾是想交出一個孩子頂罪。
執法官沒人認為範德爾準備自己頂罪。
馬可斯當然也得裝作不知道,從身後摘下手銬,往地下室門口走去。
範德爾一言不發,轉身擋在馬可斯身前,神色平靜。
“唉……”
馬可斯忍不住一嘆:“你到底讓不讓我們把人抓回去?”
範德爾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黃銅菸斗:“一個人死到臨頭了,總該讓他抽口煙吧?”
搓著火柴,淡然自若地將菸斗點燃。
馬可斯歪了歪頭,不久前他剛把那根菸鬥塞進了酒杯裡,範德爾這老傢伙還挺講究,居然這麼快就把菸斗給處理乾淨了。
不過面對執法官的抓捕,還能保持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這份氣度,倒是讓馬可斯高看他一眼。
格雷森生怕馬可斯的暴脾氣跟範德爾幹起來,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自己來到範德爾面前:“我不能抓你頂罪,範德爾。”
範德爾早已看清了一切,此時也放下了生死:“你們的議會需要有人伏法。”
“沒有你坐鎮,這邊一定會亂套的。”
六年前衝橋暴動之後,祖安能維持這麼長時間的平靜,全憑範德爾在這裡壓著。
一旦範德爾被抓走,群情激憤之下,或許當年的慘案會在今晚重演。
這對上城,對祖安,都不是一件好事。
同樣的道理,範德爾心知肚明,他吐出一口煙霧:“這兒的事可以交給本索,別看他沒有我這樣的……人格魅力,想當年也是個鐵腕人物。”
在這關頭,他還有興致開本索的玩笑,但本索卻一點都笑不出來,沉悶地站在一旁。
“你這一去,很長時間都回不來了。”格雷森提醒他。
範德爾放下菸斗,坦然地走到馬可斯身前,雙手握拳遞出,讓他把自己銬起來:“我知道。”
“為什麼?”格雷森轉過身。
在她看來,範德爾明明有更好的選擇。
比如說,交出地下室裡的那個女孩。
“這是唯一的辦法。”範德爾低沉地說了一句,主動往店外走去。
咚!咚!
蔚還在用力地砸著門,讓本索放她出來。
本索似乎有些意動,但他知道範德爾不會同意這麼做。
身為他的老朋友,本索尊重範德爾做出的一切抉擇。
他只能狠下心,繼續關著蔚。
看他的表情,他是有些愧疚的。
如果自己沒有告訴範德爾蔚可能在這,或許……
此時,格雷森已經押著範德爾走出雜貨鋪,店外靜謐的街道上籠罩著灰霾。
不知為何,空氣中竟然瀰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似乎灰霾深處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正在緩慢接近。
馬可斯不動聲色地將腰間短槍掏了出來,根據記憶中的手法,不太熟練地將保險開啟,推彈上膛。
呼~
灰霾湧動,有什麼東西以極快的速度飛竄過去,看不清晰。
格雷森和三名執法官同樣感覺到不對勁,紛紛掏出自己佩戴的武器,馬可斯同款短槍。
“那是什麼?”
格雷森以一名神槍手的直覺,猛地轉身舉槍瞄準,那邊的建築上猛地跳過來一個巨大的怪物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