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清點點頭,看了一圈,沒發現沈牧,問道:“爹呢?走了麼?”
林氏搖搖頭,“他說趁著你們和何康吃飯的空隙,他要去將他的夥伴帶出來,屋子後面有一條小路通往角門,那裡巡邏的去的少,趁著夜色可能會從角門翻出去。”
沈雲清將頭抬起,不高興地說:“他為什麼要跟我們分開呢?這樣太危險了,一家人一起不好麼?”
好不容易才剛團聚,就又要分開。
林氏能理解沈牧的做法,“他現在畢竟是軍中人,牽扯的事都有可能掉腦袋,自然是與我們分開走比較好,哦,對了,他說如果今晚走不了,就要你將這個帶去京城。”
說完,林氏從身上拿出那個兵符和信紙,放在桌面上,“你收好吧,這些都是證據。”
沈雲清將東西收在袖袋中,一個意念想起,瞬間便進了空間裡。
這麼重要的東西可不敢隨身帶著,萬一不小心掉了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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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清睡得地方挨著南宮嶠的房間,她久久不能入睡,清醒地等著隔壁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娘說得沒錯,自己心裡不確定的事,要去問清楚比較好。
她等啊等,等啊等,不知什麼時候迷糊間好像自己睡著了,又好像沒睡著,好像聽見了門開了又關上的聲音。
沈雲清一骨碌爬起來,披了件衣服,轉眼看了看房間內,雲嬌和林氏她們都睡著了。
她走過去,將雲嬌一條懸在床外的腿給挪到被窩裡,又給她蓋好被子,這才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門。
一牆之隔的隔壁房間,門沒有關緊,隔著一條縫,裡面黑漆漆的。
沈雲清輕輕釦了兩聲,裡面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誰?”
“是我。”沈雲清回道。
裡面一陣窸窸窣窣後,似乎是南宮嶠穿衣的聲音,沒過多久,他忽然“嘭”一聲將門給關嚴實了,“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明早說,好嗎?”
南宮嶠的聲音有些不對,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沈雲清又敲了幾下:“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這兩個字都帶有顫音了。
沈雲清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聽不出他的異常,於是,也不再敲門了,直接將門推開,跑進了屋子裡。
南宮嶠站在離門不遠的地方,沈雲清破門而入後,沒有先去看他,而是找了根蠟燭點上。
“別點燈!”
沈雲清充耳不聞。
屋裡瞬間亮堂起來,她轉過身才發現南宮嶠的異樣。
此刻已是深秋,他身上卻是豆大的汗珠往外冒,眼眶充血得厲害,手上青筋暴起,握著椅子的扶手都“咔嚓”作響。
“你怎麼了?”沈雲清儘量放緩聲音,上前一步。
可是南宮嶠卻不同往常,見她上前,他竟然往後退,嘴裡低低地說:“別過來!”
沈雲清從來不是會乖乖聽別人吩咐的人,她繼續上前一步,來到南宮嶠的身邊,“你不說清楚,我怎麼可能聽你的!你到底怎麼了?”
“你是不是又毒發了?”沈雲清急忙去掏解毒的藥,“毒發了不要硬撐著,雖然我沒有解藥,但是能緩一緩也是好的。”
不過,她伸進袖袋的手被南宮嶠抓住了,只聽他說:“不是毒發,不必拿藥給我。”
他說完立馬放開沈雲清的手,像是不想跟她有任何觸碰似的,“你快走!回去睡,明天就好了。”
“什麼明天就好了?你到底怎麼了?”沈雲清不甘心,伸手來摸南宮嶠的額頭,只稍稍碰了一下,便收回了手,“你的額頭怎麼這麼燙?你、你發燒了?”
發燒了還硬撐著,退燒藥她也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