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衍宗,春瀾峰。
酒足飯飽,搬著躺椅在後院曬太陽的鄔映月忽然打了個大噴嚏。
收拾完東西的聞人夏雲走過來,關切道:“前幾日著涼了嗎?”
“要不要給你熬點驅寒藥?”
鄔映月揉了下發癢的鼻尖,擺擺手道:“不用。”
“就是感覺,好像有誰在偷偷念我名字。”
她一邊咕噥著一邊躺了回去。
正打算閉眼繼續享受,卻沒想到鼻子一癢,又打了個重重的噴嚏。
聞人夏雲不放心地折回來:“真的不用嗎?”
鄔映月咬緊牙,恨恨地坐起身。
“誰再念我,我就詛咒他走路摔兩個大跟頭!”
彼時,在魔界打得天翻地覆的蒼梧厭,鬼使神差地摔了一跤。
玄雲峰上,抱著劍欲起身的少年,狠狠地摔回床上。
靈劍砸到少年的鼻尖,激出一陣痛意,他咬牙將劍丟開,剛坐起身,鼻子一熱,汩汩流下兩行血。
端藥進來的嬌軟少女見狀瞪大眼,有些驚慌地喊出聲:“師兄,你怎麼流鼻血了?”
“快躺回去。”
她抽出手絹胡亂地給少年擦了一把,血色暈開弄髒他雪色的肌膚,他皺緊眉,下意識將面前的素手拍開。
“別碰我。”
邵清蕪被拍得一懵,一個沒站穩,不慎跌坐在地。
滾燙的藥汁打翻,邵清蕪粉白的裙襬汙了一片。
她疼得長睫濡溼,眼中泛起一汪熱淚,委屈開口:“師......師兄。”
少年終是記起了來人是誰,他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起身伸手,將邵清蕪拉了起來:“抱歉。”
邵清蕪委屈地眨了眨眼:“師兄,我疼。”
謝尋舟低下頭,看見邵清蕪被湯藥燙得起泡的通紅手背,心中終究是起了點歉疚。
“對不起,我給你塗藥。”
邵清蕪抽抽噎噎:“沒.....沒關係。”
“只是師兄不能喝藥了。”
“師兄,下午就要決賽了,你的身體.......”
邵清蕪小心翼翼地問出聲。
她本以為謝尋舟會感動於她的關心,卻未料到他只是皺了皺眉,淡漠地鬆開手。
“不會耽誤比賽的。”
“說了帶你進去,就是會帶你進去。”
“你若是不信我,就和懷跡去吧。”
少年明顯變了臉。
邵清蕪瞬間慌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奈何謝尋舟並不聽她解釋,丟下一句“我讓懷跡來”,便提劍出門。
灼燒的疼痛感從手背襲來,邵清蕪看著少年決絕的背影,霧濛濛的眸中,閃過一絲強烈的恨意。
“鄔映月,都怪你……”
要不是她,師兄才不會待她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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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休息的時間一瞬即過。
鄔映月三人從春瀾峰一起出發,到紫劍峰時,剛好未時一刻。
決賽準備入場,入口處已經擠滿了人。
“不是,大家怎麼都來這麼早?”
桑晚看著前面烏壓壓的人群,沒忍住嘀咕出聲。
聞人夏雲經驗豐富些,她看了眼前方,溫聲道:“大家都想早點得出成績,若是過不去,還能找到同峰的入選者,託他們帶些東西。”
“秘境的東西可以帶出來嗎?”桑晚不解,“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聞人夏雲道:“今年的規矩變了,聽說只要是弟子靠實力爭取的,都可以帶出來。”
“不過,不論何物,一人都不得超過三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