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出去時單淞就知道周慕遠這廝定會派人攔他,他原本還想把動靜稍微弄大一點,但準備動手前伸手扯領帶的時候又猝然頓住,眼前晃過佟昭低頭乖順地給他整理的樣子,手又放了下來,在保鏢們的警惕眼神中,頗為配合地跟著他們進了休息室。
單淞在房間裡掐著時間,須臾,手機震動兩下,是佟昭報平安的訊息。
單淞眼底鬆了幾分,兩條熨帖整齊的西褲包裹的長腿悠閒地架在側邊的置物架上,餘光瞄向幾個死死盯著他的保鏢,哂笑一聲,繼續閉目養神。
祁長洲剛剛比他提前離開一會兒,回到宴會廳跟他時刻直播現場的情況。
目前已經開始有人傳起佟昭婚禮現場勾引耿克禮給單淞戴綠帽子的流言,而且因為這會兒三個主角都不在,加上一直帶著周新林活躍在人群裡的周慕遠也離開有一段時間了,這使得這段傳言的可信度驟然飆升。
但好在還在控制範圍內,畢竟還有秦家坐鎮。
秦翀也明白大哥給的容忍有限,這會兒沒敢再去摻和耿克禮和佟昭的那點恩怨,總之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耿克禮不日就會來秦家提聯姻的事,答應他的事兒等之後還有的是機會……
所以如今的流言是誰傳出的已經顯而易見了,單淞略微眯眼,掩在吊燈光暈下的眸子晦暗不明,耿克禮這人大概比他想的還要難纏。
之前派去的人查到的事情有限,幾年前的事情了,耿克禮處事太謹慎,把尾收得乾淨,根本找不到任何把柄,倒是殺青宴因為時間沒過去多久,被祁長洲的人找到了些蛛絲馬跡。
前幾天和祁長洲見面的時候兩人就先聊的這個話題。
跟佟昭自己以為的不太一樣,耿克禮並不是在退圈之後就不再關注他了,相反佟昭遇見的每一個低谷或是機會都有耿克禮的手筆在。
這種近乎病態的執著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祁長洲跟他說的時候臉色都難得的慎重:“單淞,你得要嫂子之後演戲的時候小心一點,要不就換到祁焱手底下那小公司吧,讓那小子幫忙看著點,他在這種事上還是挺靠譜的。”
“我跟他商量商量。”單淞回。
祁長洲手上捏著一根細煙,點燃了但是沒吸,他在煙霧繚繞間眯了眯眼:“我之前怎麼沒聽說過耿家這小子這麼變態?可惜就這一點線索不足以給這人定罪,憑耿家的實力,這一篇輕描淡寫就能翻過去,除非能在他再次犯案的時候當場保留下證據,確保一舉讓他翻不了身,但這恐怕是不太容易。”
單淞沉吟片刻:“只能暫時一步一步來,先把周慕遠這邊處理掉,之後從長計議,我記得耿家還有個老大,也許可以試著接觸一下。”
“這沒問題,你只要在祁家動手之前把他這邊給他套住了,加上你之前計劃的那些,到時候一舉把他拉下馬不是問題,我讓太鉞幫你盯著回收單家的產業,有我盯著,他不會坑你的。”
單淞哼笑一聲:“你二弟那人可難說,你少被他坑了嗎?”
“這話說的,那能一樣嗎?你小時候還給他換過尿布呢。”
“那還不是你這個當大哥的嫌棄?”
祁長洲悶笑。
“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就打算留下了?”單淞突然問。
祁長洲面色自然地“嗯”了聲,接著無奈地摁了摁額角:“咱家這兩個小癟犢子都不願意從政,只能我一個軍政兩手抓,當大哥的命苦啊……”
單淞挑眉:“好不容易混到長官了,你捨得?”
“有什麼舍不捨得的,祁家在軍區根基穩固,缺我一個不缺,倒是這些年越來越鬥不過那些政界的人精了,你看這次就處理那麼一個小嘍囉,還要繞這麼大的圈子。”
單淞默了默,點點頭,跟他碰了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