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站在門外擰了很久的門把手,卻發現門是緊鎖的,他拍了拍門,“老婆,你還在生氣嗎?要不你今晚就和我一起去別墅那邊去吧,這裡住著也不舒服,空間也狹小,你畫畫也不好畫。”
宋桃迅速披上外套,而後有些不解地看向裴頌禮,“你不藏起來嗎?”
裴頌禮卻是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宋小姐,我可以現在就讓你和外面的人渣離婚,只是我一句話的事情,你覺得這個交易怎麼樣?”
宋桃沉默了半瞬,她擰緊的秀眉顯然在清楚地表示著——現在明顯不是這個時候!
裴頌禮臉上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絲毫沒有半點身為‘情夫’的心虛的感覺,他似乎也有些不解,“只是這麼一個輕而易舉的選擇題,難道也難倒了當初常年領獎學金的好學生?明明這筆交易穩賺不虧啊。”
宋桃抿緊了唇,忍住心底的那抹輕笑,哪裡就穩賺不虧了?明明是和股票差不多的高收益、高風險。
她要是現在就離婚也不是不可以,但她不能被人推著往前走,然後被迫去選擇……
“我能理解宋小姐這樣對誰都保持警惕的態度。”裴頌禮慢條斯理地繫著領帶,眼神諱莫如深,“畢竟宋小姐曾經應當也是愛過那個混蛋的,只是天下男人千千萬,不必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隨你怎麼想……”
“老婆,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出事了——”
宋桃原本有些不滿的語氣被門外沈肆的話立刻打斷,她只覺得煩悶的厲害,平日裡偽裝的溫婉善良的沈太太此刻的面具顯然有些四分五裂開來,她攏了攏髮絲就好像繫緊了面具的絲帶似的。
她開啟衣櫃,將裡面的衣服發洩般一股腦地丟了出來而門外的催促聲也是一聲比一聲急。
隨後,她朝著裴頌禮的方向走的更近了些。
裴頌禮眼睫微垂,眼裡帶著幾分漠然和審視,他一針見血道:“你在害怕?”
宋桃:“……”
說著,他站了起來直接往門外走去,宋桃只覺得指尖的肉要陷入了手心裡,她看著裴頌禮就要靠近門連忙將他拽住,兩人身高差了將近二十厘米加上裴頌禮身形高大挺拔,她差點沒摔一跤。
裴頌禮也只是淡淡垂眼看著她。
宋桃知道他在等自己服軟,她知道自己要得到一切了,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逞一時威風,服軟就服軟,只要能得到那筆錢,她以後就自由了……
“請你在櫃子裡躲一躲。”宋桃說出這話時發覺自己的聲音都在顫,像是秋日裡掛在蜘蛛網上的蟬翼,風一吹薄薄的蟬翼就開始簌簌抖,這抖也不知是因為被天敵即將要蠶食自己害怕還是因為風大吹得冷了……
裴頌禮微微俯身,笑著眯起狹長鳳眸,修長指骨落在她的側臉上,“我沒聽清。”
“求求你……”宋桃不住地咬著下唇,喉嚨裡似有不斷噴湧而出的火開始灼燒她的心肝脾肺腎,眼眶都染上了薄薄的一層紅。
裴頌禮大手輕覆在宋桃的後腦勺,吻落在她的眉心,眼底笑意愈濃,“嗯,我會小心的,不會讓你老公發現我們在——偷情。”
輕柔低沉的聲調彷彿情人之間咬耳般的呢喃。
宋桃被這話氣的臉上漲紅,她往後退了一步,伴隨著越來越猛烈的敲門聲和臥室內不斷響起的電話鈴聲,氣氛幾乎達到了空前的凝滯。
裴頌禮走到了衣櫃裡,好在衣櫃夠大,躲一個人還是可以,只是他的腿太長,站在裡面也略顯得有些侷促擁擠。
宋桃見他藏好也不再遲疑,直接換好衣服開啟門。
沈肆被這忽然的開門頓了下,他立刻結束通話了電話朝著宋桃屋內簡單瞥了下,隨即回道:“我找你是想問你要不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