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至席間,薛夫人滿臉焦急,捏住於景的手拉在身邊坐下。
更衣回來的喻紅豔彎腰準備也坐到於景身邊,還未落地,並被喻綰秋拉到了一邊。
代安王妃面有慍色,秦嬤嬤伏在她身邊耳語了幾句,王妃起身,笑向眾人道:
“眾位夫人、姑娘安心,林姑娘無妨,方才醒來說是自己貪看秋色失足跌了。”
“眾姑娘也注意些,別滑了腳摔傷了才好。”
喻綰秋心神不寧,全然不顧喻紅豔悄聲哀求。
“你……你居然起這麼歹毒的心!”喻綰秋壓低憤恨的聲音,扯過袖子蓋在被劃傷的手背上。
喻紅豔湊近身子,眼睛提溜亂轉,眉毛也擰成了八字眉,看著著實可憐。
她悄聲說:“我是替姐姐打抱不平!怎麼又來了什麼林姑娘!”
喻紅豔又朝著於景的身影努努嘴,湊到喻綰秋耳邊說,“瞧著她那拜高踩低的樣子!見到王府的人又要巴結上去!等會兒我還要看她的好戲呢!”
喻綰秋緊緊地閉上眼睛,推開了喻紅豔靠近的身子,憤憤道:“你在家中作亂就罷了!怎麼鬧到這裡來了!”
喻紅豔哪裡肯放棄,又纏了上去,口中滿是央求認錯。
過了好一會兒,喻紅豔餘光瞧著代安王妃已側過身去,喻紅豔也退過身去,往後一靠,翻了個白眼,擒起了茶杯。
她眯起眼睛,瞧著自己堂姐又氣又怕而微顫的背影,心中頓時自在了許多。
拉著這個墊背的上坡下坡,兩人鞋底上早沾了青苔,又往她手背上撓了一下,誰能確定是她們兩個人中誰說了謊話。
況且自己堂姐是上過門拜訪的,其想要攀扯廣平郡王之心老王妃肯定知道了,如今又冒出來個林姑娘,她喻綰秋心生嫉妒也完全說得通。
想到這些,喻紅豔將茶盞又湊近了自己些,茶水晃悠悠地照出自己的臉龐,如今她倒是感謝自己這張粗鄙的面容,方才自己在喻綰秋面前唯唯諾諾,是實實在在落到代安王妃眼裡,在王妃看來,一定是喻綰秋惱羞成怒了。
“你才去哪裡了?”薛夫人握了於景的手,面色擔憂。
於景赧然一笑,三兩句遮掩了過去。
薛夫人嘆道:“王妃最厭煩的就是不守規矩的,如今你還這裡亂跑。”
於景寬慰了薛夫人幾句,轉身間瞥見喻家姐妹早已不見了蹤影,才要開口詢問去向,忽又聽見沈姑娘和幾個姑娘款款走來,只得作罷。
席間又復了熱鬧,老王妃身邊的另一個大丫頭迎雪退出席間,才至僻靜處,就見了喻紅豔的身影。
“喻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這呀?”迎雪笑盈盈上前招呼。
喻紅豔猛然轉身,眼中似有淚光,帶著些許哭腔回道
:“回姑姑,方才我姐姐一個人出來了,我恐她滑了腳,也出來了,不想跟丟了。”
迎雪點點頭,告辭退下。
喻紅豔見迎雪走遠了,捏起帕子擦了眼淚,嘴角勾起鬼魅般的弧度。
時至晚間,候在別院外的馬車掛起燈籠,眾位夫人小姐各自上了馬車,隨著馬車晃悠悠地走動,留在原地的廣平郡王別院漸漸沉寂了。
原本熱鬧的院子籠罩著一片寂靜,只有一群群地小丫頭在收拾打掃,嬤嬤們大氣也不敢喘,外面還有一群護衛退在暗處。
屋內一片死寂,小丫頭們屏息凝神。
幔帳晃動了一下,晃醒了閉眼著眼睛的代安王妃,此時她已經換了一身衣裳,正準備沐浴。
“都仔細搜過了?”代安王妃睜開眼睛。
秦嬤嬤小心上前,回道:“高岑令人搜過了,別院附近沒有旁人偷偷潛入的痕跡。”
代安王妃冷哼一聲,帶著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