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也沒法子抓了謝蘭舟出來。”
“這……這是為何?”於景眼眶微紅,鬆開的手握成了顫抖的拳。
“你來說。”宋隱吩咐林牧。
林牧頷首,轉向於景,解釋道:“我幾日前悄悄潛入了教坊司,本來是要抓了謝蘭舟出來的,可是沒想到……沒想到正在和謝蘭舟私會的是……”
“是誰?”於景怒目圓睜。
回答於景的不再是林牧,而是宋隱。
“是皇上。”
於景忽覺腦中一片空白,踉蹌著扶住了椅子坐下。
“那……我家……我家被抄……”於景幾乎是脫口而出,“是不是也不那麼簡單。”
宋隱蹙眉,望向林牧。
林牧嘴唇微啟,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片刻,宋隱開口:“許多事情還不明朗,趙姑娘,無論是出於什麼考量,我現在還不能動謝蘭舟。”
“我明白。”於景點頭,雙目失神的望著窗外的一片秋色。
正在此時,林牧忽然凝聲屏氣,聽了四周的動靜。
“有人。”林牧輕聲對宋隱說。
話音才落,忽聽見院外隱隱約約地傳來林妤的聲音。
仔細一聽,原來是喻綰秋和喻紅豔找到了這裡,被林妤擋住了。
林妤三言兩語打發了二人,不多時,被壓低的聲音從半掩的屋門外傳來:
“表哥,趙姑娘和我得快些回去了。”
過了一會兒,於景從裡面走了出來。
林妤雖不知幾人的事情,但見於景失魂落魄地從屋中出來,也還是沒有從旁打擾,隔了段距離默默地跟著於景走向宴會處。
“林姑娘,”於景勉強抬起頭,“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坐一會兒。”
林妤望著不遠處影影綽綽的倩影,點頭道:“也好,趙姑娘緩緩吧。”
於景自己找了石頭坐下,托腮瞧著遠處山林漸染。
定國公府位列五公之首,榮耀三朝,從前一直以為是固安郡王府背後作梗,皇帝聽信讒言才被全家抄家流放的。
如今想來,固安郡王府從前到底是與定國公府聯姻了,況且一文一武,正是相得益彰,反倒是沒了理由。
那便是皇帝自己忌憚功臣了,順便也將交好的一併剷除。
想到這些,於景只覺全身惡寒,腦海中浮現起於薇的身影。
要是這樣,自己怎麼替於薇報仇,為父兄申冤?
“不對……不對……”於景輕聲念道。
若真是如此,那麼皇上將於薇放在教坊司就是誘餌,定然會派人看著,好挖出後面交好聯絡的人。
那……廣平郡王豈不是被連累了?
轉念一想,於景又覺得不對,要是這樣,謝蘭舟倒不應該毀了於薇的容貌,萬一於薇自裁身死,豈不是壞了皇上的事?
不知過了多久,於景思緒亂成麻,被秋風吹得生疼,全然沒有注意到小山坡那一邊人影開始慌亂。
“趙姑娘!”一個急切的聲音傳來,抬眼望去,山坡上站了一群人,領頭的是秦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