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呢?”於景又問。
這一問,於景也覺得沒有來由。
青杏疑惑,搖搖頭,“其他的沒有了呀。”
於景悵然若失,青杏退下。
綠蕪湊上前去,端上茶,略微遲疑,還是轉頭笑道:“我瞧著姑娘這一遭倒是不必去的,王爺當初既然肯救於姑娘出來,也會為於姑娘申冤。”
於景若有所思,抿了口茶。綠蕪說的不錯,自己鼓搗這麼一遭,到頭來還是到了原點,似乎這一趟只是為了去見了宋隱一趟,或者再一次拉近了宋隱和自己的距離。
“罷了罷了,”於景放下茶盞,“害了薇兒的人,我定是要去見一見的。”
話雖出了口,於景卻沒有把握,趙府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眼下出入趙府是不容易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的扶翠“噗嗤”一笑,卻不作聲,引得於景側目問,“你又笑什麼?”
扶翠眼珠子眼珠子一轉,將手臂往後一背,搖頭晃腦道:“以前和夫人聽戲,戲裡邊的小姐和公子可不就是一來二去的就……”
“哐當”一聲,於景手中的青釉茶盞重重地擲在案上,口中厲聲道:“都出去吧,我乏了。”
扶翠笑靨未收,被綠蕪拉了出去。
於景愣神,眼眶中湧出淚來。
家被抄了,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妹妹自裁了,自己如今卻……
為的也不知是哪般,實在是無情又自私。
正想著,忽聽見外面有人說話,於景忙擦了眼淚,支稜起耳朵細聽,傳來了喻綰秋的聲音。
“我們姑娘今兒累了,剛才歇下了。”綠蕪笑道。
喻綰秋似有遲疑,抬眼向屋內一瞧。
扶翠撤步擋在喻綰秋面前,“正是呢,才和庭哥兒在這院子裡說了會兒話,才進去歇下了。”
喻綰秋若有所思,點點頭,下了臺階,“既是這麼著,我就不打擾你們姑娘了。”
於景聽罷,鬆了口氣,不禁挪了幾步,透過紗窗瞧著喻綰秋婀娜而去的倩影,腦海中浮現出她今日看宋隱的神情。
“我現在這樣,大概是因為綰秋的緣故。”於景心想,“我應該是嫉妒她?所以知道她傾慕宋隱,才亂了心性?”
又或者,因自己得知宋隱傾慕的人是曾經的自己,才生出了莫名地情愫?
於景輾轉反側,任由月光越進床頭。
月亮缺了一角,梧桐葉闖過沙啞的風聲。
“還沒睡?”林牧伸了懶腰,走進月色中。
“嗯。”
宋隱面前的小几上,古琴旁的香爐子早涼透了。
“王爺今天倒是忙,”林牧撥弄了兩下琴絃,“大晚上又是舞刀弄劍,又是彈琴獨坐……”
見宋隱不接話,林牧一歪脖子,跳到了樹枝上,口中吟道:“攢得人間三兩會,試將玉盞伴菊叢,歌長粉面紅。”[1]
“這裡沒有菊花。”宋隱冷冷說。
林牧“噗嗤”一笑,“前些日子,趙府二姑娘辦了賞菊會,這是她填的新詞。”
宋隱轉過頭,抬眼上下打量著隱在夜色中的林牧,問:“交代你的事情辦了?”
“什麼事情?”林牧撓撓頭。
“教坊司的。”
林牧捂嘴一驚,壓著身子回:“王爺殿下,自從於而姑娘被毀容後,我就查了……”
“結果呢?”
林牧一撇嘴,接著說:“您老人家耐心聽我說嘛。”
“教坊司是固安郡王府的地盤,前期著實沒什麼線索,不過前兩天查了,於二姑娘的臉是謝蘭舟弄的。”
“為什麼?”宋隱口中又蹦出一問。
林牧一拍大腿,叫道:“您老人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