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咧嘴一笑,將劍扔回給盧孟臣,撕扯開了衣服露出胸膛。
“盧將軍不會無緣無故的和我過招,聽聞前些日子宮中鬧刺客,將軍是懷疑我了?”
眾人抬頭一看,林牧袒露的胸膛後背並沒有新傷。
“在下身上只有戎人留下的舊傷,盧將軍可看清楚了?”
盧孟臣將劍收入鞘中,抱拳說了聲:“得罪了。”
於景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林牧”,向盧孟臣說:“讓林將軍回去吧,西境不安寧,或許林將軍不久之後便要真的添上新傷了。”
“廣平郡王妃,”宋則似笑非笑,“那您的這所院落,住的到底是何人?”
於景抬頭瞧瞧天色,賣起了關子,“王爺就要回來了,到時候,諸位就知道了。”
盧孟臣指了虞侯吩咐道:“既然王妃如此說,你快去迎一迎廣平郡王殿下。”
眾人等了片刻,隨虞侯進來的卻不是宋隱。
“卑職等,見過太子殿下。”宋則見了宋祁急急而來,率先拜道。
眾人齊齊拜過,宋祁徑自步入屋中落座。
“聽說固安郡王查追查到了刺客的下落,我也來瞧一瞧,可千萬別有什麼誤會才好。”
宋則面色如常,“老夫和太子想的一樣,所以等著廣平郡王前來,好說清誤會。”
宋祁細細聽罷盧孟臣的回稟,不禁皺起了眉頭,往屋內一打量,滿眼皆是清秀雅緻的陳設。
於景調侃道:“本宮瞧著這裡倒像是女子的居所,什麼死士不死士的。”
“固安郡王和盧將軍是不是去茶樓聽了書,腦袋都亂了。”
幾人應和了幾句。
不多時,宋隱的聲音傳來:“見過太子殿下,這裡確實是女子居所。”
說罷,身後閃出來小廝打扮玉蟬,“奴家見過各位大人!”
宋則側身上前,眯起眼睛將玉蟬上下打量了一番。
“太子殿下,老夫認得此人!這是去年教坊司失蹤花魁謝蘭舟的侍婢!”
宋祁心底一驚,於景劫持了謝蘭舟的事情他知道。
今天,他也是為了護著於景而來的。
宋則這幾天小動作不斷,想必是查出了這件事,要坐實於景罪證。
也真是無奈,宋隱為何定要將這個婢女帶到這裡來,正好撞上了宋則。
“正是!”宋隱並未否認。
“前年,謝蘭舟在鎮國公府宴會上失蹤,此女見證了固安郡王府世子宋顯允帶著謝蘭舟離開了!”
“去年,此女被宋顯允劫持,為的就是殺人滅口吧?”
於景輕聲說,“是王爺覺察了不對勁,命人暗中跟隨,這才救下了此女,一直養在這裡,好留她性命。”
宋則眼睛一眯,宋隱夫妻果然用的是倒打一耙這一招。
只可惜,他們和太子一樣都猜錯了自己真正的用意。
謝蘭舟這樣的人,在百姓眼中是風光無限,但是在在場諸位的人眼裡,不過是個玩意兒,不會有人想要借她的死活來扳倒誰。
“這麼說,”宋祁瞧著宋則,“花魁謝蘭舟是被宋顯允謀害的?”
宋則成竹在胸,絲毫不慌,“回太子殿下,這個老夫不知。”
他瞧了一眼宋隱,“若是太子殿下願意破了這個懸案,那老夫一定讓犬子和鎮國公府知無不言。”
宋隱眉頭一皺,看來自己和於景猜錯了宋則的目的。
那麼……他看了一眼太子,又將眼神望向氣定神閒的宋則,逐漸明白了一切。
“太子殿下,此事乃大理寺之職,殿下實在不必攬在自己身上。”
宋祁是於景和自己的變數,卻是宋則的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