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隱換了一隻手托腮望著於景,溫聲說:“你仔細想想?”
於景低頭喝了兩口粥,頓悟道:“靖順帝向派你戍北,這麼些年,你殺了不少戎人,可謂是大仇;前年冬天又調你去西南大戰羌人,又沾了不少血,就算你有心勾結外邦,北境、南境鄰國也不會助你!”
宋隱點頭,“更何況……你父兄落難之後……靖順帝一時間還不能離開我,我如今在永安的牽掛也多了,這才給了我入樞密院。若是要扶持王家掌兵權,還需要不少時日才能成氣候……”
“不對呀!”於景若有所思,放下勺子,“既然這樣,王家對靖順帝十分重要,那王雲熹和陸青棠的大伯母王夫人也不必對我下手……”
於景將今日的事情細細盤算了一遍,伸兩根手指,又握回,攥成拳頭,“那陸青棠的可信程度就沒有了!這麼一陣分析,陸家這個有名無實的清貴人家才是最尷尬的!陸青棠這個太子妃不好做,所以才想要設局挑撥!”
宋隱欣慰地點點頭,“今天你在興國公府遇到的一切都太反常了,像崔家的譏諷也好,還是王雲熹的出現也好,都像是為你設計的。”
於景冷淡一笑,“既然陸青棠如此看得起我,我也不能辜負她咯!”
“你想利用她太子妃的身份,接近趙玉之?”宋隱一語道破。
於景笑而不語,起身漱口淨手,“說起來你有沒有覺得今天黃書嵐有些奇怪?”
謝蘭舟的事情,於景已和宋隱說過。
宋隱起身吩咐了外間的林牧,讓他去請了黃書嵐來,又徑自折回到於景身邊,拿了帕子覆在她手上擦拭:
“翠微山上,你向宋顯允坦言不是趙子瑩,他不會不多想一步?懷疑起謝蘭舟的失蹤並不簡單,想要藉此拿住你的錯處?”
果然如宋隱料想,黃書嵐說配合著她們在鎮國公府綁走了謝蘭舟的小丫頭玉蟬近日不見了。
當初謝蘭舟失蹤一案不了了之,為了不引起懷疑,玉蟬仍留在教坊司當差,這幾天莫名其妙失蹤,難免不讓人後怕。
“書嵐,你可派人到處找過了?”於景忙問,“還是你懷疑是被鎮國公府還是固安郡王府擄走了?”
黃書嵐嘆道:“我給教坊司掌事的楊力塞了錢打聽了,楊力雖然沒有明說,可是聽他的意思是被固安郡王世子悄悄帶走了。”
黃書嵐憂心重重,眼神在於景和宋隱之間遊走:“自從得知姑娘要嫁給王爺,宋先允就變了個人似的,如今我就怕……就怕她們對著玉蟬用刑……那丫頭實在是可憐……”
自宋顯允知道自己如今的趙子瑩已經成了於景,滿心的愛慕並都是恨意。
宋隱沉默了片刻,若有所思,盯著黃書嵐:“黃掌櫃是擔心那丫頭,還是擔心那丫頭供出你?”
黃書嵐聽明白了宋隱的意思,淡淡道:“是我處置了謝蘭舟,要是真查出什麼來,也不會連累到趙姑娘的。”
宋隱頓道:“這幾天還沒有風聲,就說明宋顯允還沒有得到想要的,玉蟬應該還活著。”
於景望著她決然地神情,安慰道:“時間已過了這麼久,料想要查出什麼也難了!玉蟬那丫頭跟了我們一場,不能見死不救……”
黃書嵐目光帶淚,望著於景:“可是……怎麼去救?”
於景想了想,憋著笑看了一眼宋隱,湊近了黃書嵐。
“什麼!”宋隱聽罷於景的計劃,滿臉詫異,“這太荒唐了!”
“這是個兩全的法子,”於景拉住宋隱的衣袖,央求道:“之前我忙著捉內鬼,不小心將把柄遞給了喻綰秋,這才讓代安郡王妃懷疑我的清白,延遲了婚禮。”
黃書嵐默默低頭,聽於景繼續說,“可是這個法子雖然荒唐,但是確實是有效的。不光能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