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隱的心抽了一下,他想起了東宮,想起了興國公府中的眾人。
壽王不安分,接觸固安郡王府恐怕是已經起了爭儲之心,何況在太后那裡得知,他對太子妃也有著非比尋常的情愫。
未來還那麼長,下一次射向自己禾兒的箭,只會更加兇險。
宋隱默不作聲,頓了片刻突然捧起了於景的臉:“禾兒,和我在一起,委屈你了。”
於景順勢摟住了宋隱的脖子,柔弱地伏在他胸前。
“就算是我不在了,我也一定要先除掉宋則夫妻。”
聲音很低,卻順著宋隱的血肉流淌進了心窩。
他驀地推起於景的身子,無助地望著她的眼睛:
“你說什麼?什麼叫‘就算你不在了’。”
語氣裡近乎祈求的無助讓於景心如刀割,她淡然一笑指著自己的小腹說:“還有七個月不到,孩子就要出生了,都說生孩子是走一趟鬼門關,我怕有意外嘛,萬一我……”
“不會有意外!”宋隱生硬地斬斷了於景的話,攥緊了她的手,“你只能好好的待在我身邊。”
於景調皮地伸出小拇指勾住了宋隱的手指。
“好!我們拉鉤!”
拉攏鎮國公府並不費事,有崔獻容這個備受寵愛的小孫女在,代安王妃很快就見到了鎮國公夫人。。
此時,崔家還以為是廣平郡王神通廣大,暗中化解了固安郡王府不著調的誣陷,這才保住了自家孫女的性命,因此人也非常客氣,最後溫聲細語地送走了代安王妃和林妤。
“崔家言辭閃爍,但是不難看出來崔獻容在宋則府上了受了不少苦的。”
回到府裡的代安王妃捏著帕子咳嗽了一陣。
於景忙輕輕拍著後背,抿嘴道:“是我們無能,難為讓母親拖著病體去了一趟。”
代安王妃擺手道:“若是我這把老骨頭能有些用就好,一家人不說這些話。”
林妤順勢將代安王妃扶著躺下,自己繼續說道:
“崔家對宋則府上的事情置喙不多,我們也不好再問。”
“這個無妨,”於景將溫好的藥遞到代安王妃嘴邊,服侍她將藥喝下,繼續說道:“醉春煙黃書嵐那邊能打探到不少訊息呢,再說中秋宮宴上的那一幕著實不像是演的,何祖芳見我們還好好的,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林妤不解,“那你和王爺還讓我們去崔家走一趟?”
代安王妃吐了口氣,替於景解釋:“瑩兒這是想讓沉不住氣的何祖芳拿著崔獻容撒撒氣呢!”
“瞞不過母親去,宋則後院起火才好呢。”
於景替代安王妃拭了嘴角,繼續向林妤說:“今天母親和你大張旗鼓地去了鎮國公府一趟,何祖芳那個暴脾氣能對她有好臉色才怪!”
“你似乎很瞭解這位固安郡王妃啊?”
代安王妃隨意一問,驚得於景有些恍神。
“於……於景告訴我的,”於景的眸光深了幾分,“何祖芳從前也是她婆母,那些狠毒的手段也是見識過的。”
話一出口,反而是提醒了自己。
攻心的手段,何祖芳最擅長,眼下她既有傷口,自己也可以再剜上一刀。
“要是她能知道自己的兒子怎麼慘死的,不得瘋咯……”
從代安王妃擰緊得眉頭不難看出,作為一個母親,這就是最狠毒的計策。
於景喃喃自語,露出一抹陰狠,她恍惚記起來何祖芳的生辰是八月底。
林妤苦悶道:“可是咱們也不能再讓宋顯允再死一次啊!”
“既然她喜歡攻心,那咱們也學上一學,”於景已經想好了對策,“既然宋顯允不能再死一次,那就找她身邊的人,一點點講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