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今兒是怎麼了?”
代安王妃斜了一眼一身侍女裝扮的崔獻容,“你我府上並無來往,況且你這一身……老身也實在是瞧不明白了。”
“固安郡王妃要誣陷你們府上謀反!”
崔獻容的坦然震得林妤一臉茫然,警惕道:
“你既是他家的兒媳婦,怎麼來告訴我們這件事?”
崔獻容抿住嘴唇,顫聲道:
“我……我可不想死。這件事固安郡王也不大理會,都是固安郡王妃自己琢磨的,我孃家又不得勢,我這會子只求著你們能提前滅了她的痴心妄想。”
“謀反可是滅門的大罪,這是怎麼個說法?”於景問。
崔獻容挨個掃視著面前的人,回憶道:
“一個月之前,府裡已經藉著安置宋顯允那王八羔子的名義派了不少銀子出去。”
崔獻容哆嗦著望向宋隱:
“他們要藉著這些錢召集起定國公舊部,讓他們進永安申冤。”
宋隱望了一眼於景沒有說話。
現在大理寺雖然重新審查定國公府舊案了,但是又擱置了下來,或許是靖順帝還沒有想好要藉此拉下誰來。
定國公府舊部一朝從顯赫的將士變成了流民,甚至是流寇,難免怨恨。
而在這些人眼中,固安郡王府是護佑了他們將領唯一女兒的人,是可以依靠的。
更何況如今西南的地盤上駐紮的還是宋隱的人,外人看來,宋隱手握南、北兩軍,才如此赫赫揚揚。
代安王妃疑惑道:“那這跟汙衊我們謀反有何關係?”
崔獻容急道:“他們不止要申冤,還要告廣平郡王在江南濫殺無辜!”
“濫殺無辜?”代安王妃更不解了。
於景知崔獻容是說蒼州一事:
“宋顯允在蒼州手下一共九十五,在對陣中死了八十個,最後十五個是我下令斬殺的。”
“這事是蒼州知州以斬匪為名義斬首的啊?怎麼會是濫殺無辜。”林妤叫道。
崔獻容拼命搖頭否認:
“不是這些!他們要誣告你們殺了蒼州城北一個叫做……叫做崔什麼的年輕人。”
“崔蒿!”
於景和宋隱對視一眼,名字脫口而出。
沉默了不久後,代安王妃下令將崔獻容送出了王府。
瞧著默不作聲地兩個人,代安王妃嘆道:“你們不會真以為這位世子妃說的是真的吧?”
“是真的,”於景起身道,“不過是固安郡王妃故意藉著崔獻容的膽小告訴我們的真相。”
宋隱沉吟片刻承認了於景的猜想。
“固安郡王妃這是給我們設了圈套,或者說是混淆視聽。”
於景會心一笑接著說:
“這個崔獻容還傻乎乎的喬裝打扮呢,說不定固安郡王妃的人已經跟了一路了,就怕她不來我們這裡將這些話說給我們聽呢!”
“哎呦,我都糊塗了。”
代安王妃揉了揉太陽穴,“那她婆婆就不怕我們抓著崔獻容的話去告發?”
“既然她婆婆敢如此,就是有恃無恐,做好萬全準備了。”於景繼續解釋道:“固安郡王妃是想要藉著申冤這件事來吸引王爺的心力,他們知道王爺肯定不會傷害這批人,只能是好好地勸說,一來二去要費不少功夫呢。”
“所以他們是要在別處下手?”林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