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好險!高岑在心中捏了一把汗。
若是方才王爺和自己一同進來,那假意中毒的謊就瞞不住靖順帝了。
吳樸大手一揮,仍坐回床上。
“回去告訴廣平郡王殿下,這一功陛下一定會給他記上的。為避路上的風險,大皇子殿下已經先一步被我們的人送回永安了。”
“就勞你回去告訴廣平郡王殿下一聲,”吳樸意味深長地望著高岑,“讓他和王妃好好享受享受蒼州山水吧!”
一連串地笑聲響起,高岑咬咬牙,答應著回身走了。
狗皇帝果然誰也不信!
靖順帝藉著宋隱的手不費灰飛之力找到了宋礽,又巧妙地將兒子帶出了險地,還讓宋則和宋隱最在意的人身陷蒼州互相苦鬥。
無論是誰殺了誰,勝的都是他靖順帝。
夜雨裡,宋隱策馬朝著黑夜撞去。天亮之前要是趕不到蒼州,取消挾持宋顯允的計劃,那於景性命難保。
宋則和宋隱的人都在蒼州,林牧幾個人無論如何都應付不了鐵了心要於景性命的固安郡王父子。
……
東湖畔,煙雨淡了些許。
亭臺邊圍滿了人,歌舞完了一曲。柳依依在千呼萬喚中抱著琵琶奏了一曲。
宋隱沒有趕來,於景如約坐在了東湖畔。
於景身邊的“宋隱”精神有些不好,許是睡了幾宿外間地板的緣故。
“喂——”於景拿手肘捅了捅扮做宋隱的林牧,低聲說:“打起精神啊!你們王爺可從沒這麼萎靡過。”
林牧將哈欠嚥了下去,憋出兩灣眼淚,“那是王妃不知道。他萎靡的時候還真有。”
學著宋隱的樣子拭了眼淚,林牧又抱怨道:“宋顯允到底來不來,我這是動不敢動,跳不敢跳的,憋屈死了。”
“快了。”於景望著煙雨中的柳依依,輕聲說,“不過你方才擦眼淚的樣子也太嬌了些,不像是你們王爺了。”
林牧洩了肩頭上的力氣,怏怏道:“那沒事啊!讓這些蒼州的文人騷客一瞧啊,明後天坊間就傳廣平郡王酷愛音律,在蒼州聽琵琶曲聽哭了。過些日子又能添些典故。”
兩人面色輕鬆,全然不知道始料未及的危險步步逼近。
柳依依琵琶聲再響,林牧的眼神倏然聚了起來。
“嗖——”
“小心!”
幾支冷箭刺破煙雨,直向於景和林牧面門飛來。
林牧將身上的袍子一甩,擋住了射來的兩支箭。
“啊——”方才還沉浸在琵琶曲裡的人們亂做一團,尖叫著四處逃竄。
來人目標明確,卻也誤傷了不少無辜人。
趁亂來,趁亂走,宋則已為兒子手刃於景做好了萬全安排。
“不對!”林牧邊護著於景,一邊掃視人群中的異樣,“不該有這麼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