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於景又叫了高岑來吩咐說:“將那兩個人捆了送到趙府上,就說你們送我回王府的路上遇見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著庭桉,跟了上去這才拿住了這兩個人。”
今日趙寂生辰,於景回家赴家宴,故意讓顧辭在今天夜裡回了自家老宅,自己則派了人緊跟著拿住了殺手。
高岑會意,應答著調轉馬頭去了。
“那兩個賊人口口聲聲說是王姨娘派他們來的!”扶翠急切道,“要是這樣咱們可就拿不到賢妃的把柄了!”
“我又不是要拿賢妃的把柄,”於景冷冷一笑,低聲說,“殺我和庭桉,趙玉之自然會讓貼身的太監來辦,但是滅口庭桉,那就不用了。”
“姑娘的意思是說……”扶翠想了想,“這兩個殺手確實是賢妃娘娘派來的,但是她要他們嫁禍給王姨娘?說幕後指使害了庭哥兒的是王姨娘。”
“聰明!”於景一勾嘴角,“我讓高岑將這兩個殺手捆到家裡,老爺看重顧辭必定會細問,這樣一來也可以順勢除掉了王姨娘。”
“那……那賢妃娘娘那邊怎麼辦?”扶翠蹙眉低聲說,“兇手是她!要是老爺查下去發現並不是王姨娘害的庭哥兒,那豈不是白費了姑娘一番計劃?”
馬車慢慢走了起來,於景眼神中帶著狠厲,“王姨娘害人之心起了不是一次,就算是老爺查出來她是被人冤枉的,也不會再饒過她了。”
“這樣一鬧,我也要裝作相信王姨娘就是害死庭桉的兇手,”於景說著,眼神漸漸柔和,“這樣才能讓趙玉之放鬆警惕,暫時保護我母親的安全。”
扶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庭哥兒的事情,看起來王姨娘更有做的動機,賢妃娘娘……我實在想不出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是為了花姨娘?”
扶翠這話,倒點醒了於景:“如今跟在花姨娘身邊的嬤嬤和侍女,是不是換了一撥?”
扶翠想了想,“聽老嬤嬤們說,賢妃娘娘母親才過世,花姨娘就流產了,然後身邊跟著的人就打發走了,這才換了現在的。”
果然,兩個賊人朝著趙寂一交代,王姨娘百口莫辯。趙寂表面不動聲色,仍將王姨娘送回莊子去,過了幾日並以一碗毒酒宣佈暴斃,庭柏順理成章地養在薛夫人膝下。
趙府暫安,宮闈又有不安。
太子大婚前十日,原本同於景一起侍奉太子合巹禮的端親王妃病重,臨時改成了固安郡王妃。
“合巹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次換人多半是要做手腳了,”代安王妃意味深長地瞧著於景。
秦嬤嬤接過話來:“文宗朝四皇子大婚,有侍禮的貴婦人將酒杯灑了,惹得這位四皇子大怒,以大不敬之名,問罪婦人全族,還是文宗調停說和,這才免了處罰。”
於景深吸一口氣,“怎麼回回宴會都有人要害我啊!”
這話一出口,引得代安王妃又想起荷包的事。
由不得於景擔憂,趙玉之生子之後在宮中耀武揚威,要是和固安王妃一起陷害自己,那可無力招架了。
“我能不能裝病不去?”於景央求的眼神望著代安王妃。
代安王妃無奈一笑,“端親王妃臨時脫逃已經惹得靖順帝不高興了,你再不去,這不是把話柄遞到了他們手裡,還不用灑酒,就能罰你了!”
……
初冬無雪,陰沉沉地天不透一絲光,皇城的熱鬧顯得有些肅殺。
東宮內,紅燭高照,暖香陣陣,貴婦宮女立了一地卻寂靜無聲。
固安郡王妃恭身侍立,宋祁和陸青棠一左一右端坐喜榻上。
“恭請太子、太子妃同飲合巹酒。”固安王妃念畢。
於景恭敬地端著了兩杯由紅綠絲線交纏了底部的酒樽奉至新人面前。
宋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