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安王妃怒極反笑,指著於景呵道:“你可知道為何宋隱沒有了親爹!沒有親兄弟!這都是宋則那個老匹夫害的!你如今竟然領著烏泱泱一群丫鬟婆子,大張旗鼓地去他府上認慫!”
於景有些驚訝,不敢再辯。
今日之事,自己確實瞞了宋隱。她素日只知道兩府不對付,想著是有隱情,卻不知道是血海深仇。
“母親息怒,”宋隱撩起紫色官袍連忙跪下,“這些恩怨是我沒有告訴她。”
今天傍晚自於景進了府,孟氏就讓小丫鬟等在府門前,只等著宋隱一回家就領著他來給於景解圍。
宋隱疾聲道:“前年春天兒子也去過固安郡王府,母親也沒有生這麼大的氣。”
見宋隱臉上透出細汗,代安王妃更加氣惱。
“那自然不同!你去是為了朝事,”她怒目看著於景,“她去是做什麼!天天鬼鬼祟祟的就罷了,還說去看宋顯允!別人保不齊要議論什麼!”
於景直挺挺地跪著,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我真的有事要做……”
“放肆!全無半點規矩!”代安王妃指著於景,“從前那些事情誰知道有幾分真幾分假!”
“我沒有!”於景帶著哭腔辯道,“自從荷包一事,您就疑心不散,我怎麼辯解都不對,今日的事情確實欠妥當,可是我確實有所打算。”
宋隱見局勢難擋,眉頭一皺,捂著胸口跌到椅子上。
眾人慌了神,代安王妃也顧著兒子,不再追著於景不放。
於景知宋隱是為著自己解圍,憤然起身往祠堂去了。
不知跪了多久,窗外漸漸染了黑。來人的腳步聲透過空蕩蕩地地面,鑽進於景的耳朵。
“你來做什麼?”
“是我。”
來人不是宋隱,而是林妤。
她從食盒掏出幾碗小菜,擺在於景面前:“表哥他真的病了,這是老王妃讓我送來的。”
於景一驚,急著要起身,卻被林妤按住,“你先別擔心,他不過是因為勞累傷著了,現在已經好多了。”
“表哥說他正在勸解老王妃,你在這裡靜一靜也好。”
話說到這裡,於景只得跪好,“既是要我誠心思過,飯食就不必了。”
聽見於景還有氣,林妤嘆了口氣,在於景身邊跪下,“其實也怨我……怨我不懂事。”
“不怪你,怪我惹了母親生氣,還叫宋隱為難。”於景的聲音裡帶著還未褪去的委屈。
林妤望著前面的畫像,聲音帶著些許哽咽,講起了被省去了過程的舊事:
“從前我只知道老王妃和固安郡王府不睦,卻也沒想到也是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