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挑釁道:“聽說你們在雲州同生死共患難?”
“不錯。”宋隱答,“相識相知,才至兩心相悅。”
宋祁輕蔑一笑:“那就不公平了,是宮牆擋住了我們。你說……”
宋祁故意頓了頓,望著宋隱,又說:“要是她也到宮裡住上幾個月,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沒有這樣的先例,二殿下失言了!”宋隱疾聲道。
宋祁翻身下馬,帶笑而去。
球場上的種種,於景無心去看,心亂如麻的她在散場後就登上了回府的馬車。
等了小一天的扶翠見於景怏怏而歸,笑問怎麼了,於景搖頭不答,只說想要靜一靜。
扶翠見狀,一邊掏出一包絲帕捧給於景,一邊嘆道:“剛才醉春煙的掌櫃的託人給姑娘帶了一包東西。”
於景起身接過絲帕,開啟一看,居然是燒剩的灰燼。
扶翠“哎呀”一聲,拿過於景手中的絲帕,順著車窗外一扔,罵道:“她黃書嵐是什麼意思!我還說軟軟和和的是什麼好東西呢!”
於景見東西已經掉在窗外,悻悻地靠在一邊,解釋道:“黃書嵐這是好意思。”
於景沒猜錯的話,這是之前和黃書嵐同謀劫持謝蘭舟時,自己讓送去的衣裳燒成的灰燼。在整個劫持的過程中,自己都竭力撇清關係,唯一不妥的就是送去給黃書嵐的衣裳。
這衣服是自己的,在黃書嵐手上一日,就是對自己的威脅,現在她燒了這件衣服,就是示好。
“她還留下什麼話沒有?”於景問。
扶翠想了想,說:“說什麼春天快到了,醉春煙裡酒菜正好,盼著姑娘常去。”
於景淡然一笑,心中對這位出身底層的酒樓掌櫃又多了幾分敬佩,輕聲說:“她既重情誼,又能殺伐決斷,處事不驚,比我強太多了。”
醉春煙,於景暫時沒有再去。本想著躲了宋隱兩天,不曾想卻等來了宮中的旨意。
宮裡來的內侍將意思一說,笑向趙寂道:“這可是好事呀!令嬡大出息!”
趙寂不知道是福是禍,強撐著陪笑臉,恭敬地送走了來人。
堂外,薛夫人一干人早等了許久,見趙寂出來,忙上前詢問。
趙寂嘆道:“皇上的意思是,四公主八月就要去和親了,想要進宮再住上一兩個月,想讓從小給她伴讀的子瑩也同去。”
花姨娘正因廣平郡王和二皇子為著於景爭風吃醋不服,聽了這話更是氣惱,急問:“這是什麼規矩!”
瞧著薛夫人看著自己,又忙找補道:“我尋思著庭哥兒也才去了,薛夫人又才病好了不久,二姑娘留在身邊是才好呢!”
廣平郡王就罷了終究是臣子,可是二皇子是什麼人,十有八九就是未來儲君,也被迷了,那自己的賢妃娘娘豈不是又不如她了。
趙寂白了一眼花姨娘,呵道:“胡說什麼呢!又不是不回來了!”
薛夫人也急了,忙問:“能不能求著賢妃娘娘想想法子,別叫她去。”
趙寂長嘆一口,搖搖頭,不再說話。
長大後,四公主和自家並沒有多少來往,如今這事情來的太怪了。歷來和親的公主身邊都帶著貼身侍婢,莫非陛下的意思是要公主帶著自己女兒出嫁。
趙寂不敢再往下想。
入宮的旨意來得急,於景頓時也慌了神,以祈福為藉口去了報恩寺。
報恩寺後山的池水中,荷葉已吐了新葉。於景到時,宋隱已等了許久。
於景心中還有些未消的氣,停在一邊不再往前,宋隱攢在心裡的千言萬語化成一個擁抱,似要用盡一生之力將她留在身邊。
於景試著推開從後面環抱住自己的宋隱,沒有掙開,帶著些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