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隱應道:“可以這麼說。自從你們兩家結親之後,靖順帝想方設法編造網羅定國公府的罪證。”
於景掙脫了宋隱的懷抱,不可思議地望著他,緩緩道:“所以……所以我家一獲罪,固安郡王府勢必要受牽連,從前依附他的也迅速切割關係,這樣一來……就分化了固安郡王黨羽……”
從前於景的大姐德妃,深受靖順帝寵愛,也是在定國公府出事之後,莫名的病逝了。
“是這樣。”宋隱一邊說著,一邊重新握住了於景的手,“至於對付我。靖順帝打著西南羌人作亂無人戍守的理由,將我調離了北境去了西南雲州,打算在那裡除掉我。”
於景漸漸將一切串聯起來,抓緊了宋隱的手臂,焦急道:“難怪在雲州時候,你一直小心翼翼,那你的中毒的事情……真的是假的嗎?”
兩人在一起後,宋隱也告訴過於景,去年春天自己中毒的事情是假的,都是演給靖順帝看的,自己身體無礙,可是為了自保也不能再上戰場了。
宋隱握住於景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處,輕聲道:“我知道同順帝一路上肯定要使花招。所以別說是去年春天演的中毒戲,就連同我與羌人作戰時背後受的傷都是我自己弄的。我怕自己不留下什麼破綻給他們下手,自己恐怕都不能活著回到永安城。”
聽完一席話,於景如墜冰窖。
她抬起眼睛,眼神有些複雜地望著宋隱,被握住的手猛然地抽出,慌忙著退步,無力地靠在仍舊翠綠的竹子上。
她怔怔道:“原來,我全家註定要死……無論怎麼努力……我家都是你們博弈的犧牲品……憑什麼!憑什麼!”
宋隱抬起的手臂滯在空中,遲疑著縮回,他眼裡閃著淚花,語氣決然:“我不想,也不願意瞞著你。”
於景眼神中生出一股狠意,冷冷說道:“我要入宮去了。”
宋隱無力地望著於景,含淚搖頭道:“你不能……不能做傻事……”
於景無力地靠在翠竹上,眼角流出不甘的眼淚。她確實不能做什麼,她現在是趙子瑩啊,身後是趙家全族。
於景淚中帶狠,念道:“九五至尊,天下之主……宋隱……你也是皇族……宋隱……我恨……”
口中的“你”字沒法說出口,於景踉蹌起身,被宋隱攔住去路。
宋隱望著於景,眼神中帶著祈求,說:“我想告訴你宮中詭譎,你這次進去不能不防。”
於景想要推開他,卻使不出半點力氣。她不應該,也沒有理由去恨宋隱,可是……這樣的真相她難以接受。
她緩緩地蹲下身來,閉著眼睛不去看宋隱。
宋隱也蹲下,心疼地看著於景,無力道:“這次召你進宮有蹊蹺。”
於景釋然一笑,語氣有些涼:“不就是四公主可能會帶著我一起去北邊嗎……”
宋隱搖搖頭,雙手扶起於景,認真地望著她的眼睛,說:“二皇子……他傾慕於你,他不會讓你跟著四公主去和親的,但是……”
宋隱輕輕地搖晃著滿臉木然的於景,急聲說:“但是壞就壞在二皇子……”
於景冷聲打斷了宋隱的話:“二皇子既然不捨得我和親,不是很好嗎?還能護著我。”
於景也不傻,之前二皇子溫和有禮,對誰都一樣。但是自從看見自己放風箏的那一幕之後,對自己的態度就冷冷的,特別是見到自己和宋隱在一起時,那種假裝的不在意實在是刻意。
這樣的刻意,若不是厭惡,就只能是喜歡了。
宋隱抿唇,語氣有些遲疑,說:“他對你的情感,可能比你想象的要深些。所以,只要靖順帝稍微流露出要送你去和親的意思,他就會拼命抵抗,要是這個度他能掌握好的話是能保你,但是要是他太急太過了,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