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羅春花總算減慢了進食。
“你進深山了?”一隻手端碗,一隻手拿著筷子,雙眼利利的盯著坐在她身邊的大女兒。
白靜自然知道她娘在擔憂什麼,“沒有,都沒出咱們家後山。”深山她可不敢去。
“咱們後山還能有這玩意?”羅春花一臉的不相信,“你可別騙我,後山有什麼我比你清楚。”怕女兒不承認,她又加了句。
白靜一臉無奈,“娘,我真沒騙你,一會我帶你去看看我撿到野雞的地方好不好?”她知道娘是在擔心她。
那件事情她是記得了,哪怕她重生歸來那事也不敢忘。
就是村裡有一戶人家,因為大災年的時候家裡斷了糧,周邊的山林又被啃光了去,沒得法,他帶著兒子進了後頭的深山。
一進去就再也沒出來過。
等村長帶人去尋時,就尋到了一顆頭,跟一些骨頭,其餘的都讓野獸給啃了個乾淨。
他的兒子更是不見蹤跡。
為什麼她記得,因為她就看到那顆被啃的面目全非的頭。
為此她還被嚇掉了魂,聽她娘說,給她叫了一個月的魂才把魂叫回來,不然她就成個傻子了。
更清楚她娘在擔憂什麼,怕自己為了一口吃的最後落入野獸腹中。
看她說的那樣鑿鑿,羅春花也就收回目光,“我雖有三個女兒,但都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娘不想你們任何一個有閃失。”說完,她又開始大吃起來。
白靜多細心,聽出了她娘語氣中的哽咽和害怕。
“娘,我向你保證,我一定不進深山去,我還沒好好孝順娘呢,怎麼可能去尋死呢。”白靜把碗裡的一塊肉夾到她娘碗裡笑說道。
羅春花嗔了她一眼,“你自己吃,娘碗裡有。”
母女倆吃完一碗肉後,白靜又給自家娘去盛了一碗紅薯粥,“娘,吃點硬的,要不然你會扛不住的。”
看到碗裡的紅薯粥,羅春花直接暴跳,“你個死丫頭,你這是煮了多少啊,地窖裡那點糧可是咱們家吃到月底的,現在才月初,你這麼嚯嚯了,咱們家之後的日子怎麼過?”
看到滿滿一碗紅薯,羅春花十分心疼,多加點水,這一碗就能讓他們一家吃上一頓了。
看到娘為了這點子吃食如此不安,白靜的眼眶忍不住溼潤,“娘你放心,我下午去後山轉轉,這個時節野芋頭熟了,我去挖點回來。”
野芋頭這東西雖能飽腹,但那也真是難挖,家裡條件好點的可看不上這玩意。
小不說,還辣手,碰的多了一雙手都能被辣壞了去。
可對那些家裡沒糧的人來說,那是救命的東西,辣手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