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德開口:“怎麼樣?溫苓承認了嗎?”
傅京曜把手機塞進褲兜,搖頭:“苓苓嘴巴很嚴,她不願意說出口。”
“算了。”傅修德眉頭皺起,“剛才懷謙說是他的孩子,她在你爺爺面前堅決否認,你爺爺沒有當場發作,這一局已經是我們失利,失算了她膽小這一步。”
李欒華撫了撫自己精緻的盤發,漫不經心地道:“她不承認,直接把給懷謙的那份影片再匿名傳一份給老爺子不就好了,這樣她再否認,老爺子也心裡明鏡,到時候老爺子氣了,怨恨了懷謙,我們目的不就得逞了?”
傅修德一口拒絕:“不行!”
李欒華不解,“怎麼個不行?”
“給老爺子傳影片不就相當於承認有人在設計陷害他們兩個?”傅修德道:“懷謙現在一定在跟老爺子解釋自己跟溫苓的事,我們傳給老爺子一條影片,都不用懷謙自己解釋了,直接在老爺子那邊就把懷謙從這件事裡摘出去了!”
李欒華不再擺弄她的盤發,皺眉道:“難道我們籌劃這麼久,就這麼輕輕放下了?”
傅修德道:“京曜不是跟陳之瑤領證了嗎,現在這條路順了,找個合適機會告訴老爺子,陳家和我們聯姻,老爺子心裡也會重新考量集團繼承人的選擇。”
傅京曜此時也鬱悶,煩躁地插了一句,“既然如此,就不該陷害大哥跟苓苓的,即便苓苓不跟大哥上床,我跟陳之瑤也能順利領證,苓苓根本就不是我跟陳之瑤領證的障礙。”
他跟陳之瑤求婚,沒有承諾會把溫苓嫁給別人,他只是掏出求婚戒指,陳之瑤立即就紅著眼睛戴上了,一個吻就讓陳之瑤哄著陳家父母同意兩人領證了。
“你懂什麼?!”傅修德聽著兒子的抱怨,聲沉了下,“你以為陷害沒一點用嗎?你爺爺對溫苓是拿親孫女養的,即便溫苓不承認自己肚子裡是懷慊的種,但懷謙在病房說那麼一句,老爺子那麼聰明,當時沒挑破,等溫苓走了後,一定會責問懷謙,懷謙那種脾性,做了就是做了,自然也不會遮掩,老爺子一定會讓他負責,但是懷謙會娶溫苓嗎?”
李欒華接話:“不會。在他心裡,冒犯他母親的都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傅修德贊同:“只要他敢說不,老爺子照樣會對他失望!一旦老爺子心裡對懷謙有任何不滿,我們最後的勝算就會大很多!”
傅京曜眸底陰翳著,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爸,等到你坐穩集團高位,把大哥踩在腳下,我一定會跟陳之瑤離婚,娶了苓苓。”
傅修德對此事無可無不可,只警告道:“隨你,但是在你爺爺把集團繼承人交付給我之前,你一定要哄好陳之瑤,你們的婚姻在此之前不能出一點波瀾。”
傅京曜面上陰翳散了點,低低地答:“知道。”
李欒華卻面色不虞,攥緊了手心,但終究沒在兒子面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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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氣溫突降,到了零下。
溫苓怕冷,不是走紅毯也不用在意形象,用一件超厚到膝蓋的白色羽絨服把自己裹成了粽子,她腦袋上戴著毛茸茸的羊毛帽,在地庫裡上了譚姐的車。
為了怕狗仔跟拍,仍舊是陌生車牌陌生車輛。
到了醫院,進了走廊,暖氣融融,溫苓身上開始出汗,她覺得熱才把羽絨服脫了,譚姐給她抱著。
保險起見,她沒摘墨鏡。
先去做了常規檢查,隨後拿著檢查過的單子去找杜冰。
到了杜冰的診室,何譚敲了一聲門,便習慣性地推門而入了。
溫苓跟在譚姐身後,剛做了抽血檢查,她一雙眼睛又紅了,但心裡是輕鬆地,半個小時後,拿掉肚子裡的孩子,她就可以跟傅懷慊劃清界限,她的人生就恢復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