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也變得如黑夜一般。朱大貴從車上拿來乾糧和水,分給大家。老道已虛弱至極,雲六小心地喂他吃了一點乾糧,餵了幾口水,但老道只是微微搖頭,示意自己吃不下。在這漫天風沙的肆虐下,眾人擠在這簡陋的避風處,默默等待沙塵暴的過去,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對未知旅程的擔憂。
次日清晨,肆虐的沙塵暴終於退去。眾人陸續起身,紛紛抖落滿身的沙土。朱大貴二話不說,再次發動汽車,沿著沙漠邊緣朝若羌城方向疾馳而去。
然而,行駛約兩個時辰後,汽車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異響,緊接著便熄火停下。朱大貴與兩名漢子趕忙下車檢查。半個時辰過後,朱大貴神色凝重地喊道:“大夥都下車吧,汽車發動機因沙塵暴進沙損壞了,已無法修理。咱們現在只能步行回去,距離大概還有二百里,若天氣正常,得走上四五天。”
雲六聽聞,心急如焚。他深知老道的狀況已萬分危急,因為解毒丹早已用盡,僅剩的幾顆也只是暫緩了體內毒氣的蔓延,根本無法徹底解毒,而老道的身體每況愈下,時間愈發緊迫。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朱大貴眾人無奈,只能收拾行囊,多拿一些水和乾糧,開始徒步前行。雲六扶著老道慢慢悠悠的跟在朱大貴後面。腳下的沙地鬆軟難行,每邁出一步都要花費不少力氣,沒一會兒,眾人便氣喘吁吁。烈日高懸,無情地炙烤著大地,沙漠彷彿變成了巨大的蒸籠。汗水從眾人額頭滲出,很快又被高溫蒸發,只在面板上留下一道道白色的鹽漬。有人開始出現中暑的症狀,腳步虛浮,眼神迷離。朱大貴一邊攙扶著另一個虛弱的漢子,一邊大聲呼喊著為大家鼓勁。
水很快就成了最珍貴的資源,每個人都嚴格控制著飲水量,但即便如此,每個人水袋還是肉眼可見地癟了下去。雲六身上只能掛兩個水袋,已經喝完了一個。望著老道愈發蒼白的臉,心急如焚,他希望在周圍尋找可能的水源跡象,哪怕只是一絲一毫的希望。
一天就要過去了夜幕降臨,溫度驟降,寒冷如刀般割著眾人的肌膚。他們沒有攜帶足夠的保暖衣物,只能相互依偎在一起,瑟瑟發抖地熬過這漫長的寒夜。而沙漠中的夜晚並不寧靜,遠處時不時傳來野獸的嚎叫聲,讓眾人的心始終懸在嗓子眼。
隨著時間的推移,第二天隊伍的行進速度越來越慢,體力的透支、水源的匱乏和對未知的恐懼如同三座大山,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但他們都清楚,停下就意味著死亡,只能咬著牙,一步一步向著若羌城的方向艱難挪動。
雲六攙扶著老道,腳步遲緩,很快便被朱大貴等人遠遠甩在後面。老道虛弱地開口:“老六,我走不動了,尋個避風處歇會兒,我有話要講。”
二人來到不遠處一棵枯死的胡楊樹下,老道倚著大樹緩緩坐下,氣息微弱:“我大限將至,恐怕今日就要離開這世間了。老六,待我死後,把我葬於這胡楊樹下,讓我面朝川省家鄉的方向。”言罷,便似風中殘燭,氣若游絲。
雲六淚流滿面:“師傅,弟子們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帶你回去,您喝點水,再堅持一日,或許能遇見買買提的駱駝隊。”良久,老道才艱難地睜開雙眼,聲音細若蚊蚋:“老六,聽為師之命,將我葬在此處。你隨朱大貴他們回川省,莫要忘了為師交代之事,與師兄弟們好好團結,把道家文化發揚光大……”話畢,老道溘然長逝。
雲六悲痛欲絕,顫抖著拿起木棍與匕首,在西域樓蘭那片荒蕪的大漠中艱難地挖掘著。每一個動作,都飽含著無盡的哀傷。他費盡心力挖出一個坑後,小心翼翼地將老道的遺體面朝川省方向放入其中,輕輕為其鋪蓋好衣服,似是害怕驚擾了逝者的安寧。
隨後,雲六用雙手捧起一抔抔土,邊埋邊泣不成聲。在這大漠的風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