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面映出男人真實面容,傾城瀲灩,雌雄莫辨,那是一張漂亮得近乎海妖般的臉。
洗手間外新聞報道仍在繼續,男人彎唇嘲諷一笑,按了個按鍵,將那吵個不停的電子屏直接關掉。
“人都死了還不願意放過屍身,還真是偏執得令人恐懼。”
幸好兩年前他詐死跑路。
荀白辭的意識正要被過往回憶網縛,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頗有規律的敲門聲。
“叩叩叩”
一道謙和聲音與那敲門聲一塊響起。
“白,曲少出了點事,霍先生請你過去一趟。”
“我知道了。”
荀白辭應了一聲關上水龍頭,將那薄如蟬翼般的麵皮重新戴好。
傾城面容被徹底覆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曲少這回又惹了什麼事?”
荀白辭將門拉開,門外站著的是F區決策者霍先生的頭馬肖夜邦。
“曲少為個男模在夜店跟人大打出手,那人的叔父跟霍先生是舊識,得知自家侄兒遭了欺負非要向霍先生討個說法。”
從肖夜邦口中聽了前因,荀白辭有些頭痛地以手支額。
兩年前曲向堯將他帶回住處那會,他打算避避風頭就走,後來經不住少爺仔軟磨硬泡成了他身邊特助。
荀白辭給曲向堯做特助以來,曲向堯一直各路花邊新聞不斷。
雖說曲向堯的私生活令人有些難以言說,但他處事卻是越發乾脆利索。
很多時候他做了出格事情,身為舅舅的霍先生不好說他,就抓身為特助的荀白辭過去敲打,讓他這特助好好勸諫自家老闆。
這年頭還真是錢難賺,屎難吃。
荀白辭頭痛了一小會,將手放下。
“走吧。”
荀白辭朝肖夜邦做了個請的手勢,肖夜邦向前跨出一步,突然停下腳步。
“我得到訊息,曲牧花了大力氣將荀越回從獄中撈了出來,那荀越回頗有商業頭腦,幾個大企劃案他都提前嗅到了商機,曲老爺子已決定今年退下來,白,你跟在曲少身邊要上心些了。”
肖夜邦善意提醒,荀白辭錯愕一下眸色轉深。
“多謝提醒。”
荀白辭彎唇,嘴角弧度冰冷。
荀越回有商業頭腦?那不過是重活一世提前知道現下的商業走向罷了。
都進去了不好好頤養天年還想著出來作妖,這一回再害到他頭上,他一定直接送他歸西。
霍家老宅位於F區首都西側,從荀白辭住的酒店開車出發得一個小時,途經一個片區過白濟橋再往前開三百米才能抵達。
白濟橋邊肖夜邦瞧見熟人靠邊將車停了下來,見肖夜邦跟人敘舊,荀白辭下車透氣。
有風迎面吹來,十一月的風已不剩多少溫度,冷冷的撲得人臉上涼颼颼的。
橋下一角有哭聲傳來,荀白辭聞聲走過去,看到一個小姑娘蹲在那哭。
小姑娘腳邊放了張撕成兩半的紙,不知道紙上寫了什麼,只見小姑娘一直瞧著那張紙猛哭。
這是失戀了?
荀白辭輕手輕腳靠近,正要開口安慰,紙上文字落入他眼。
【等我回來】
這字……怎麼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