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下水中一處隱秘位置,荀白辭看到了展初雲留下的標記,及石縫中浮潛專用的呼吸管。
荀白辭伸手將呼吸管拽出,咬入口中。
江水湍急,荀白辭被衝出很大一段距離。
脖頸有瘙癢感傳來,荀白辭伸手去觸,碰上一塊塊小小突起。
難道秦彧又暗中給他下藥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荀白辭頓時氣得牙根發癢。
眼下狀況緊急,荀白辭什麼顧不上了,只能在江中儘快穩住身形。
一段長長的急流過後,江水終於慢慢緩和了下來。
江中一葉小小漁船上,一道熟悉身影正不斷朝荀白辭招手。
“辭仔,快,上來!”
船上人正是已被公認死亡的展初雲。
荀白辭使勁朝小漁船游去,終於在脫力前爬上了船。
“老師我們得趕緊離開。”
荀白辭用手捂住脖子,蹣跚站起。
“你脖子怎麼了?”展初雲上前拉開荀白辭覆住脖子的手。
荀白辭脖子上幽藍色鱗片落入展初雲眼中。
“辭仔,你!”
“是不是長了什麼東西?”荀白辭朝展初雲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可能是秦彧那貨又對我下了什麼莫名其妙的藥。”
展初雲用力抿了下唇,瞳色轉深。
“辭仔,等上了岸我有話跟你講。”
展初雲面色嚴肅,荀白辭眨了眨烏黑眼瞳下意識將話接了過去。
“老師是要跟我好好規劃我們以後的生活嗎?我們是暫時逗留F區,還是前往旁的區好好放縱瀟灑?聽說A區鐵塔高聳,b區神廟宏偉,c區宮殿鬼斧神鵰……”
荀白辭說得眉飛色舞,極是快活,那雙漂亮桃花晶瑩燦亮,比船下粼粼波光更為耀眼。
展初雲與那樣一雙眼對上,想要說出的話似哽在了喉間般霎時無法吐出一個字。
算了還是日後再找機會吧。
展初雲抬起另一隻手按了按荀白辭腦袋,將擱在他脖子上的手鬆開,蹲下身來開船離開。
小漁船靠岸,展初雲帶荀白辭鑽入一輛白色越野車。
“辭仔,我們先回老房子拿些東西,然後再出發前往國際機場。”
展初雲細細交代,荀白辭表示相當不解。
“老師,現在這種時候,多在F區停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險,什麼東西那麼重要,非得回頭去拿?”
荀白辭眉眼疑惑,展初雲深深看了他一眼,低聲回答。
“一款獸人抑制劑。”
……
白濟橋橋上,秦彧將最後一個人放倒,自橋上縱身躍下。
“老闆!”安子凱大叫一聲,在腰上綁了條繩子緊跟著跳了下去。
太陽西沉,弦月東昇,秦彧從白天打撈到晚上,在江中几上幾下,始終緊繃著臉不發一言。
入了夜的江水更為兇險,眼看秦彧已體力不支,安子凱將再次準備下水的他按在了橋上。
“老闆,放棄吧!”安子凱聲音沉重目光沉痛:“這樣湍急的江水,你都尚且支撐不住,二少一個普通人,體內還有黎醫生注射的試劑,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還可以活!”
安子凱聲沉字頓,秦彧踉蹌一下,撞向護欄,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