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尾。
鍾鎮雄被胡淼淼那滔天的憤怒給震住了,不停地搖著頭,嘴唇抖動著,此刻的他,哪還有半點一方大員該有的氣勢。
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淼淼,爸、爸爸不是這個意思。”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道:“這事被劉家他們知道了,我倒是並不怎麼擔心。雖說會有一點影響,但也決定不了什麼,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把柄罷了,他們不敢、也不會上綱上線的。”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胡淼淼,見她的怒氣似乎稍微緩和了一些,這才又接著說道:
“但你的兩位叔爺爺,就是我父親的兩個弟弟,他們對你……應該說是對我那是十分不滿吶。認為你,不、是認為我的過錯嚴重危害了家族的利益,給鍾家帶來了無法挽回的危機。”
鍾鎮雄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唉……家和萬事興吶,咱們這樣的家族更是把內部的和睦看得比啥都重要。我不會罔顧猜測兩位叔叔的意圖,但在目前這種形勢下,家族必須要緊緊地團結在一起。
否則,就算我再有天大的能耐,也沒法再維持下去,鍾家必將走向衰敗落魄。”
胡淼淼冷笑一聲,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隨時都可能奪眶而出:“落魄怎麼了,平凡的人就不能好好生活嗎?”
這時,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
雨滴濺起一片片水花,那噼裡啪啦的雨聲彷彿是老天在宣洩著心中的不滿,讓整個世界都沉浸在一片喧囂與混沌之中。
鍾鎮雄的臉色在這昏暗的天色中也有些陰沉,他呆呆地望著門外那白茫茫的雨幕,喃喃自語道:
“淼淼,你不懂,鍾家的根基太深,牽扯的層面太廣。一旦落魄,無數人都會被牽扯進來,那將會是一場無法想象的災難。”
胡淼淼緊緊咬著嘴唇,倔強地說道:“那與我何干?我從小就沒有享受過鍾家的一絲一毫關懷,憑什麼現在要我來承擔?”
鍾鎮雄轉過頭來,眼神中滿是痛苦和無奈:“淼淼,爸爸知道這些年虧欠了你太多太多,可鍾家也是你的根啊。”
胡淼淼別過頭去,不再看他,一臉決絕:“我的根?我的根在我現在的家,有王冬,有兒子,不是你們鍾家!”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在雨中疾馳而來,濺起一路的水花。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車子猛地停在了大院門外。
車門開啟,下來一位頭髮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者,副駕位也下來一位中年男子,趕忙撐起雨傘,小心翼翼地護著老者走進院內。
鍾鎮雄看到來人,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聲音都拔高了幾度:“小爺爺,您怎麼來了?”
老者正是鍾鎮雄爺爺的弟弟,鍾衛國。他走到胡淼淼面前,那目光猶如春日裡的暖陽,溫和而慈祥:
“孩子,我知道這一切對你來說太過突然,也太不公平。但如今,鍾家確實已經到了危急存亡的關鍵時刻。”
胡淼淼倔強地別過臉,根本不想理會。
鍾衛國緩緩走進堂屋,長長嘆了口氣,對著胡淼淼接著說道:
“你的太爺已經離世,可以說,鍾家的定海神針已然不存在了。雖然你的爺爺接下了鍾家的擔子,可他還有兩個弟弟。”
頓了頓,又是一聲沉重的嘆息:
“唉……他們之間的不和,那是鍾家一直以來難以解決的頑疾內患啊!孩子,你不知道咱們這樣的家族,外表看起來或許有些神秘,也讓人羨慕不已,但其中的諸多無奈根本是不為外人所知的呀!”
說到這裡,鍾衛國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跟著進來的那個中年人頓時一臉緊張,慌忙從包中拿出一個保溫杯,擰開後恭敬地遞了過來。
鍾衛國輕輕擺了擺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