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確保她一定就能安然無恙,畢竟這兒可是相州,強龍難壓地頭蛇啊!
燕辭晚絲毫沒將齊鳴放在眼裡。
她雙臂環胸,挑眉輕笑。
“你瞪我也沒用,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就是技不如人,輸了還不認賬,我要是齊刺史,肯定會羞於承認有你這麼個丟人現眼的兒子。”
齊鳴藏在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額角青筋凸起,彷彿隨時都要暴起傷人。
蕭妄微微皺眉。
他站起身,上前一步護在燕辭晚的面前。
在場其他人紛紛後退,全都離燕辭晚遠遠的,生怕被殃及池魚。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齊鳴要忍不住動手的時候,齊鳴的表情竟驀然鬆緩下來,他甚至還牽動嘴角輕輕笑了下。
“你說得對,我就是要賴賬,你又能奈我何?”
燕辭晚咂舌:“嘖嘖嘖,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辦呢?我只能告訴外人,說你齊鳴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反正丟人的又不是我。”
說完她還故意發出了清脆悅耳的笑聲,把小人得志四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齊鳴伸出兩根手指頭,虛虛地點了她一下:“你等著。”
言罷他便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水雲間。
走了一個還有另一個,燕辭晚扭頭看向坐在上首的朝樾,見他還在那兒慢悠悠地喝酒,似乎完全沒把眼前的鬧劇當回事。
燕辭晚問道:“難道你也要不認賬?”
朝樾笑著反問:“跟你們打賭的人是齊鳴,跟我有什麼關係?”
燕辭晚面露了然之色:“你跟齊鳴真不愧是一丘之貉啊,都是一樣的說話不算話,難怪你們兩個能玩得好呢。”
朝樾單手撐在桌案上,慢慢站起身:“隨你怎麼說吧,今兒這場戲不錯,我得回去了。”
旁邊的美貌妓女也跟著下榻,小心翼翼地扶著他。
當他們經過燕辭晚身邊時,忽然聽到燕辭晚低聲問了句。
“當年方氏不是病故的吧?”
朝樾腳步猛地頓住。
他側眸看向燕辭晚,兩人四目相對,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
朝樾饒有興致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心裡應該是知道的吧,不然你不會把方氏畫得那麼悲傷,畫作是人心的映照,你在作畫時心情一定很難受。你知道方氏並非自然病故,她其實是被人給害死的,可你無法為她報仇,你只能整日流連花叢,不肯回家,因為你不願面對那個害死方氏的兇手。”
朝樾慢悠悠地道:“我娘就是病死的,我們一家人的關係很好,你的揣測毫無道理可言。”
燕辭晚深深凝望著他:“我如果是方氏,知道自己的兒子如此懦弱無能,一定會很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