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真人給燕辭晚和朝露也分別倒了杯熱茶。
可燕辭晚現在使不上勁兒,連茶盞都拿不起來。
朝露捧著茶盞送到她唇邊,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熱茶入喉,乾燥嘶啞的嗓子得到滋潤,燕辭晚感覺舒服了些,她向朝露道了聲謝。
朝露放下茶盞,憂心忡忡地問道。
“你還能撐得住嗎?”
燕辭晚勉強笑了下:“我沒事。”
她看向蕭妄,問道:“不知二位是如何知道我們在這兒的?”
蕭妄不答反問:“若我說是巧合,你信嗎?”
燕辭晚又咳嗽了起來。
朝露忙扶住她,一邊給她撫背順氣,一邊把妙蓮喊進來。
“你把寧娘子屋裡的藥拿來。”
“好。”
妙蓮腳步匆匆地走遠了。
燕辭晚半靠在朝露身上,一副氣若游絲的虛弱模樣。
見此情景蕭妄也不好再跟她兜圈子,他直言道:“我其實是跟蹤朝夫人找到這兒來的。”
朝露立刻看向他,驚道:“你跟蹤我娘?!”
蕭妄將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
“朝二孃和寧娘子失蹤後,很多人都在找你們,其中也包括我。我對相州不熟,想找你們也無從下手,最後只能把希望寄託在朝夫人身上。朝夫人是朝二孃的母親,又對寧娘子非常照顧,若你們藏身於城中的話,肯定會想方設法見朝夫人一面。我讓九叔暗中盯著朝夫人,今日見她帶著貼身婢女悄悄離開朝府,我猜測她應該是要出門見很重要的人,就叫上三郎跟了上去,結果我們就跟到了這兒,之後發生的事情,你們便都知道了。”
燕辭晚蹙眉,倘若蕭妄能猜到劉氏是來見她們的,那麼朝遠之會不會也能猜到?
她心中的擔憂又加深了幾分。
她又問:“我冒名頂替二孃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
“嗯,朝參軍已經將此事解釋清楚了,你不是朝二孃,她才是。”蕭妄的視線在燕辭晚和朝露兩人之間轉了一圈。
朝露立刻低下頭去,避開他的視線。
燕辭晚見他神態平和,不禁問道:“我們合夥騙了你,你都不生氣嗎?”
“當時是挺生氣的,後來發生了太多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都顧不上去生氣了。”說到這兒,蕭妄牽起嘴角淡淡一笑,似真沒往心裡去。
燕辭晚發現眼前之人是真的很好說話。
他出身世家,氣度高雅,看上去很不好接近,但不管是當日她向他討要琴譜,還是今日談及他被欺瞞一事,他都表現得很是寬和,脾氣好得出奇。
只不知他是本性如此?還是刻意偽裝?
妙蓮回來了,手裡還拿著小瓷瓶。
朝露接過瓷瓶,從中倒出兩顆藥丸,餵給燕辭晚服下,而後又端起茶盞送到燕辭晚嘴邊,一口口地喂她喝水。
見她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李乘歌的表情頗為古怪:“你們才認識三天吧,怎麼感情就如此要好了?”
燕辭晚吃完藥後,感覺腦子不那麼昏沉了,人也精神了些。
她啞聲說道:“因為我們有著一致的目標。”
李乘歌越發好奇:“什麼目標?”
“查明連環姦殺案的真相,抓住幕後真兇。”
李乘歌頓時就樂了:“就憑你們兩個弱女子?”
燕辭晚沒有理會他的嘲笑,兀自往下說:“現在官府認定我是兇手之一,無論我說什麼,官府都不會相信我。我唯一的自救辦法就是查明真相,將真正的兇手繩之以法,如此方能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蕭妄並未如表弟那般懷疑她的能力。
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