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詞深吸一口氣,道:“那你能去通報一聲不,問問你們閣主,沒準兒她現在改主意了。”
那侍女卻道:“我要迎客,不能離開。”
果然,傀儡就是沒腦子,交流起來很費勁。
雲錦詞只能靠自己,她折了個紙鶴,說了一句話,然後讓紙鶴飛入了碧珺閣。
許是器靈知道她來了,沒有阻攔她,紙鶴順利飛到了姚歡歌屋外,門口有禁制,紙鶴進不去,但聲音卻可以傳進去。
“姚歡歌,快開門!”
不多時,還攔著她的侍女突然側開身子,恭敬道:“劍尊大人請,我們閣主正在屋內等您。”
雲錦詞嘀咕一句:“變臉真快!”
侍女帶著她來到了閣樓的第八層,恭敬地敲了門,聽到回應後推開門,但依舊沒進去,只是示意雲錦詞自己進去。
雲錦詞走了進去。
屋內一如既往燻著甜膩的香,不過姚歡歌倒是穿得多了些,雖然依舊很輕薄。她披散著長髮,坐在臨窗的木桌旁,微微笑著道:“錦詞,你來正是時候,再過半個鍾,拍賣會就開始了。”
雲錦詞冷著臉道:“你再攔我一會兒,我估計就趕不上了。”
姚歡歌手中煙桿晃了晃,道:“那是你自找的。”
雲錦詞走到她對面坐下,冷哼道:“我不管,反正我此番是讓你把我的臉丟光了,你得要賠我!”
姚歡歌抽著煙,懶懶散散道:“別想了,你坑了我一支上等的狼毫筆,我讓你丟丟面子,這算兩清了。再者,若是真論起來,你的面子早讓你自己個兒丟光了。”
雲錦詞怒道:“這不一樣!我不管,你要是不給我給說法,我就去你碧珺閣門前大喊你覬覦我,對我愛而不得後肆意報復!”
她大笑起來,道:“你這門口來來往往多少九州有臉的人物啊,我這一嗓子喊下去,明天你就身敗名裂。”
姚歡歌:“……”
“真是怕了你了,”她闔了闔眼,“牆上那個告示我施了法,除了碧珺閣的人和你以外,旁人都瞧不見的。”
雲錦詞一臉遺憾道:“啊,你為什麼要這麼有良心?你幹嘛不直接貼出去啊?”
她痛心疾首,覺得自己的錢錢飛走了。
“你對我這麼好,是不是真的覬覦我啊?”
姚歡歌握著煙桿的手緊了幾分,心中勸了自己好幾聲,才壓下這口怒氣,道:“再敢造謠我的品味,我就把你從視窗扔下去!”
雲錦詞死豬不怕開水燙,“你敢扔我,我就敢訛的你傾家蕩產!”
姚歡歌深吸一口氣,含了口煙,道:”怕了你了。”
雲錦詞笑得花枝亂顫,目光一掃,瞧著她赤著的腳,下意識說了一句:“回回見你,你都不穿鞋,也不嫌硌腳嗎?”
姚歡歌吐了口煙,道:“回回我都沒穿鞋,偏生這回你要提出來,你想說什麼啊?”
雲錦詞嘿嘿一笑,道:“我想說左右你都不穿鞋,那你之前的鞋子不如給我,我給你賣了吧?”
她沒記錯的話,姚歡歌應該是有幾雙很貴很貴的鞋,那長老待她極好,從頭到尾,一身全都給她最好的。
姚歡歌輕輕笑兩聲,道:“我都不穿鞋了,那些東西怎麼可能還留著,早就燒了。”
她瞥向窗外,窗戶下面是拍賣會的臺子,因為還沒正式開始,四周都垂著淡青紗簾,只有兩個侍女站在臺子下面彈著古琴。
這首曲子結束後,拍賣就開始了。
雲錦詞懶洋洋靠在椅子上,很遺憾地嘆了口氣,道:“你可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與其一把火燒成灰,倒不如留給需要的人。”
“比如我就很需要。”她慢悠悠地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