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似的。有幾個也在爭著擁抱蘇珊。說實在的,我跟蘇珊一起到這裡來過幾次,從來沒有見到有誰擁抱過這位優雅的女教授。
反倒是亞斯明和偉哥,在我拐進人類細胞實驗室之後,他們倆當然已經等在那裡了,可是有點手足無措的意思。倒是我主動走過去。在我還在猶豫是先抱男的還是先抱女的時候,這兩個人好象是身體的形狀一下子被開啟了。也就是說,這兩個人竟然同時地動作過度地從兩邊抱住了我。
左邊,我感受到了那久違的胡茬,右邊我感受到了那還沒有感受過的青春女子的臉。
我說:你們都是,是同時,今天一起回來的嗎?
偉哥說:我是前天,他是昨天,有的是今天才回來上班的。
亞斯明說:我昨天就說了要過去看看你和教授。可是我們走不進那個小樓。
我說:不好意思。我已經幾天沒來了。你們都。好了嗎?
亞斯明說:你看我們象有問題嗎?
偉哥說:都陰性了。都有抗體了。
我說:所以你們連口罩都不戴了?
其實我剛反應過來,雖然我一進來就看到了。
在他們病倒前,他們都穿戴了一身的防護服,包括眼鏡。可是現在全免了。
我和蘇珊也沒有穿防護服。
這當然是因為我和蘇珊都認為這裡一定還是空著的空間。沒有人的。
我們大家都約好了,晚飯不在食堂吃了,下班後在酒吧街集結。
在太陽照在遠處即東面的山壁上昭示著夜晚正在到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在酒吧街會合了。我們的實驗室全體到齊一起暢飲,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連蘇珊也來了。我第一次知道,蘇珊原來是很會喝的。
這一天,我忽然發現,這裡還是挺熱鬧的,街上有很多人,還有很多人走向海邊或者從海邊往回走,甚至也有人往後山那荒涼的地方走去。而且有不少是成群結隊的。
也就是說,室外忽然就有人了。
有很長一段時間人們患有一種室外恐懼症。再加上不住醫院的健康的人數在一直地減少著。活動著的總人數在減少,連在食堂吃飯的人也減少了。當然就更沒有多少人出現在室外了。
我這才想起,我有幾天都沒有出過門了。從食堂回宿舍,我甚至是在地下通道里走的。
過去回來了。好象過去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說實在的,這種感覺也是一種詭異的感覺。
當然這是我在夜深人靜獨自一人的時候才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