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眼中全是寵溺,哪有不應的道理。
將願意前去偷聽偷看的人,帶至偏廳旁的一間小屋,此處與偏廳只隔著一扇雕花木門,透過窗紙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顧欣冉想看清就舔溼手指,戳了個洞。
顧宇辰見妹妹娘都來,也好奇過來看個究境,更好奇孫家與自家有何交集,學著妹妹的樣子給娘和自己各戳了個洞,等著那對母女的到來。
沒多久,偏廳傳來腳步聲,小廝引李氏母女入座,奉上茶水後退走。
只見兩人衣裳素淨,面容悽婉,李氏比起一個多月前消瘦了不少,孫紫妍倒是沒有多大變化,少了一些趾高氣揚。
顧母看著李氏沒有熟悉感,反而有一絲厭惡,有些不信這是她曾經的閨中密友,是不是大哥弄錯了?
片刻後,段清宴和段雲熾出現在偏廳裡,眼神還朝他們這屋瞟了瞟。
雙方見禮後,李氏開口,“清宴哥,十餘年不見,你一點都沒有變,比當年更英姿勃勃。憶往昔,大家一起趁著秋風放紙鳶,生活好不愜意,可惜源源早早離我們而去,如今遭遇各不相同,我前夫家也落了個滿門下獄的結局。”
說著說著淚如雨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哭得煞是好看。
另一邊孫紫妍也不逞多讓,對著段雲熾低聲泣說著自己的不幸。
美人落淚,美則美矣,只是伯侄兩位不解風情。
不耐煩地冷眼觀美人落淚,沒人欣賞,母女兩人哭不下去了。
李氏接著開口:“護送我們的護衛,得知孫家出事後,趁機盜走錢財跑了,兩個嬤嬤見我們沒了銀兩,也棄我們而去,如今走投無路,祈請收留。”
顧欣冉仔細打量了她們一番,衣裳雖然素雅,但料子不錯;人雖悽婉,但唇紅齒白,臉頰飽滿,看不出走投無路的樣子。
賣慘的成分居多,這可是敵營的人,小心謹慎些不為過。
伯侄倆對視一眼,收留是不可能收留的,畢竟孫紫妍還是北境建威將軍的孫女。
如今的北境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召建威將軍回京述職的聖旨石沉大海,三皇子如若逃去那邊,遲早會出大事。
可這兩人又與自家有一絲遠房親戚關係,資助一些銀子也算周全了往日情分,段雲熾讓小廝取來五百兩,呈到李氏眼前。
李氏猶豫著不伸手,“清宴哥,你就不能看在曾經的友誼上,收留我們母女,帶我們回雲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