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憂憐頷首,卻還是驚於他的稱呼,以往二人還是朋友的時候,他只會喚她‘阿憐’,也因為不知道她有此身份的緣故,她還從未受過他的禮。
這番第一次認真的喚了一聲閣主還真是讓她有些不自然起來。
看著二人的眼神,其實她很清楚,他們無非最想問的就是松月的下場,長老親自見到了他們二人帶走了純熙,若是他們還要回去,便就是一定要過這一關的,只是現下究竟如何是好,還是要聽聽最後的結果的。
“你們放心,此事……松月已無告密的機會。”
阿憐冷言告知,她的身姿略顯放鬆,但也可以說是看著令人感受得到其中的痛苦,就像是因為太過難受而無法挺直腰桿。
“什麼意思?”鍾離月顯然沒有聽懂。
杜陽得眼裡卻是複雜得思緒,沉思片刻,他驚訝的問道:“你將他殺了?”
阿憐不語。
鍾離月也一瞬清醒,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得意味,指尖都是顫抖的。
她真的將長老斬殺了?
“他可是雲門的長老!你將他殺了?!”杜陽話語之中盡是質問的口吻。
意識到了他的震驚與不理解,皙寒生一瞬警惕起來,分不清楚來者究竟是敵是友。
感受到了四耳的躁動,阿憐便就打算與其爭論一番了,在說話之前,她深吸一口氣,強壓身體的不適,而後利用最後的一絲清醒理清楚了所有的思緒。
“雲大弟子,若非是我將其阻攔,難不成你們還能親自與長老動手不成?”
聽出了她的言語之中帶著的一絲怒意,兩位弟子不敢反駁,她的聲音雖然很小,但其中的氣勢卻依舊強勢。
“我本也不想下死手,是那老東西不知死活,想要取我性命而後追上你們,我若非自保,現下便早已成了他的劍下亡魂,屆時,你們又該如何向雲門交代?”
她說著,卻依然喘氣,四耳在一旁聽著便就擔心不已,也是此時才知整件事情的因果。
“雲大弟子,我替你們解決掉了這麼大一個麻煩,你不感激我便就罷了,此時卻還想因此而質問於我,試問,這會不會太過分了些?”
她的語氣之中多了一絲逼迫的意味,許是實在生氣。
而杜陽卻雙手緊握拳頭,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心中亂成了麻。
反倒是鍾離月有些眼力見,上前一步來,賠了不是:“閣主息怒,師兄他不是這樣的意思。”
奕憂憐心中早已想要吞下這份委屈的意思,可惜此時身心俱疲,早已沒了以往的那般定力,也正讓那一份委屈與心中油然而生,使其鼻頭一酸,竟有些熱淚迎上眼眶。
“雲大弟子,還請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松月對純熙所做之事,當真不該死嗎?”
阿憐的聲音裡已然有些顫抖,可見的她的眼眶迅速紅了起來。
“可不該在此時死。”
杜陽的聲音不算大,可是氣憤之下說出來的聲音已然比過了她的聲音。
所以,他終究還是覺得她做錯了……
奕憂憐咬緊了後槽牙,心中竟是如吞萬根銀針的刺痛,微微點頭,她拼命活下來卻被他認為這是錯的,卻還要被要求留松月一命。
“所以雲大弟子以為……是我之過錯,對嗎?”
阿憐氣地呼吸都變得一喘一喘起來,也是當真咽不下這口氣。
“我……”杜陽竟也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看著她那副將要落淚的樣子,心裡卻已跟著難受起來。
松月長老再怎麼說也是雲門的元老之一,於杜陽而言,作為早期進入雲門並且成為內院第一個弟子的人而言,掌門與長老都是這一路上不可缺失的人,拋開松月這個人不說,他確實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