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右手受了傷,提不起勁兒來,左手不靈便,用膳的時候,賈名便特意餵食。
只是席間賈林神色難看,一連十幾日都不回來用膳,顯然是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態度。
陳如意都是在廂房裡自己用膳,陳父陳母倒是經常來探望她,陳如意一直沉默寡言,和誰都不親近。
薄意穿了鴨蛋青的綢面裙,解開黑色大披風,坐了下來,陳如意剛剛起床,還沒有洗漱,就抬起眼皮看她,然後伸手開始系自己身上鬆鬆垮垮的粉綢褂子上鬆開的幾個的盤扣,&ldo;妹……妹。&rdo;這話說的很生澀。
她嗯了一聲,幾乎是有些惡趣味地&ldo;還是叫婆婆吧。&rdo;
陳如意繫好最後一個盤扣,飛快地抬頭,還是說,&ldo;妹妹。&rdo;
然後就無話可說了,陳如意現在很瘦,瘦得幾乎是皮包骨頭,薄意起身走了,走到門口,陳如意的唇動了動,&ldo;你放心……&rdo;
放心什麼?陳如意語焉不詳,她也沒心思追究,她是想要了賈林的命的,這樣問題幾乎是迎刃而解,偏偏覃樊說還沒到時候,可別壞了他的事。
誰管他?
賈林過兩天正好出遠門,得十天半個月的,她左思右想,不耐煩等了,就給他路上來場&ldo;意外&rdo;好了。
賈林還沒出遠門,半夜裡就被睡在身邊的陳如意一個大剪刀子扎死了,扎死了賈林不算,陳如意急急地吞了除雙花,也死了。
紙上就留下最後一句話,&ldo;替姐姐照顧好爹孃。&rdo;
賈名悲痛欲絕,一天一夜守著賈林的屍體水米不進,第四天推開門出來,已經是兩鬢霜雪,他強撐著給賈林做完了後事。
她也是全身縞素,想著有點可笑,也不知道替別人活了幾輩子,這披麻戴孝倒還是頭一回兒,她這裡胡亂想著事情,賈名就靜靜看她,她不耐煩了,&ldo;看什麼?&rdo;
&ldo;看一眼少一眼。&rdo;
&ldo;什麼意思?&rdo;話說完,她這邊咂摸出點意思來了,莫不是是要趕人?
這時候她才仔細瞧他,長久以來,他在她眼裡也就是個模糊的符號,也沒什麼好看的,模樣也就是周正,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不過是普通人。
他沒說話了,頭歪在她肩膀,她伸手推開,哼了一聲,&ldo;說吧,什麼意思?&rdo;
賈名猶豫了一下,從懷裡掏出休書,&ldo;你……&rdo;
☆、紙傘一
她可沒那個好性子,一把奪了過來撕了個粉碎,洋洋灑灑的紙屑砸到他頭上。
她撕了休書就給他強灌了藥下去,賈名終日纏綿病榻,她雷厲風行,立即把財柄悉數攏到手中,沒幾年就交給已經懂事的孩子,她覺得自己做的差不多了,事實上,她對這些東西不怎麼懂,賈府這幾年在她手裡是越來越寥落,好在孩子經營生意有點頭腦,綢緞鋪也漸漸有了起色。
至於覃樊,賈林一死他就離開綢緞鋪了,她所不知道的是,覃樊掘了賈林的墳,掏出賈林的有點腐爛的心給吃了。
覃樊這些年過的不錯,他先後遇著了三個人,費盡周折奪了洪荒之卷,是以,他現在身上得有四卷洪荒之捲了。
在這裡停留這麼久,也無非是覬覦薄意的洪荒之卷,一是她實力太強盛他不好下手,就一直觀望,二是兩人相處久了,終歸有點捉摸不透的感情。是以,拖就拖著。
這拖著的時候覃樊也沒有閒著,他在各個世界穿梭這麼久,仙界妖途魔道也專門探聽了不少八卦訊息,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