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老婦人的身體直勾勾地朝著那禿鷲紋身漢子的刀上撞去。
火光搖曳,慕容翊第一個反應過來去拽她。
可是
被什麼竹槓絆倒,他有些狼狽地摔在了地上。
再次抬頭的時候——已經是天翻地覆的場面。
慕容翊瞳孔睜大,看著被那刀刃捅了個對穿的“母親”。
“為什麼?”
他難以置信的開口。
老婦人一邊嘴裡不停地嗆出鮮血,一邊從袖子裡,又掏出了那塊綁著繩結的,已經四分五裂的玉佩。
她噗地一下,一口心頭血吐了上去。
染血的玉佩呈現出怪異的鮮紅。
她高舉著那玉佩,轉過頭來,刀刃在她的身體裡面轉了個圈,摩擦血肉發出簌簌的,令人齒寒的聲響。
明明周圍都是被大火燒焦的茅屋,李憶然卻覺得自己的身體格外的寒冷。
她想說些什麼,想做些什麼,但是明顯已經,太遲了。
事情的發展已經成了定數。
她麻木地癱坐在地上。
這下可怎麼出去
想到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化作泡影,李憶然不禁有些茫然。
“明明是她讓我帶她回來的"
“事情怎麼會變成如今這般地步呢?”
她開始回想,自從進了這幻境以後,在茅草屋遇見慕容翊,替他買東西,路上遭遇蠻族入侵,他們分開,之後再回來,已經變成了將要死別
幻境給她的指示是非常明顯的,但是依然沒有任何放她出去的意向。
李憶然有些麻木的想道:“莫非這是一個只能進來,不能出去的局?”
她在和莊曉夜聊天的時候,偶爾也問過這樣的問題。
“你說”
“會不會有的幻境,並沒有陣眼啊?“李憶然一邊挽起袖子,抬手給年輕的祭司倒了杯茶,一邊好奇的問。
“"
“可能有吧,但是我也只是在書裡面,或者傳聞裡聽說過,還沒有真的見過呢。”
“不過。”
“如果有,我不希望公主遇見”他目光灼灼地瞧著李憶然。
被他那灼熱的眼神盯得有些臉紅,正在斟茶的手抖動了一下,滾燙的茶水灑落出來,滴在了她的手上。
周遭的烈火越燒越猛了。
李憶然感覺到,再不逃跑,恐怕那火舌,會把這裡的一切都吞噬。
她看了看還在中心的老婦人,和那呆如木雞的禿鷲紋身漢子。
老婦人手裡舉著那牌子,大聲道:“吾兒!你今天看清楚了!”
“殺老身的人,到底是誰!”
“若是我們的鐵騎來了!”
“定然不能放走他們!”
她語氣鏗鏘有力,聲音打破了這片夜的寂靜。
那禿鷲紋身的漢子顯然也是沒有想到她會出這麼一招。
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收回刀,還是不收回去。
不管他怎麼做,那老婦人,已經是沒有活命的可能了。
李憶然有些悲哀的看了看她。
她平日裡也會些醫術,這個刺傷的位置,那人分明就是奔著今日必死去的。
老婦人用自己沾滿鮮血的手死死按住那禿鷲男子,急促喘氣道:“終有一日!我們的鐵騎,會踏平你們這群蠻族之地,以此來報今日之仇!”
“麟兒,你記住了嗎?“
她雙眼睜大看著慕容翊,急切發問道。
“是,母親"
慕容翊那眼裡,分明流下了幾滴淚。
只不過,火勢太大了,那幾滴小小的淚珠,僅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