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他道謝的話,只是垂著眼眸,不停地用手溫柔撫摸許應的腦袋,手指插進柔軟的髮絲裡一下一下捋著,無聲地安撫他。
他們就這樣在房間裡安靜地擁抱著。
就像一隻體型巨大的狗,包容而體貼地將那隻沒安全感的小貓緊緊擁入懷裡。
房間內靜悄悄的。
過了好一會兒,許應才感覺到有點悶,指腹抓了下傅律師後腰的衣服,慢吞吞地在他懷裡仰起頭看著他,眉眼間帶著一點潮意,悶聲說:“我餓了。”
傅朝年就笑了起來,下巴親暱地在許應的額頭上貼了貼,指腹按在他發紅溼潤的眼尾,“我還以為許老師會在我懷裡多賴一會兒。”
許應把腦袋扭到一邊。
“抱完就不認人?”傅朝年嗓音略帶笑意地指責,他鬆開人,直起腰扯了扯自己被許應抱皺了的衣襬,伸手邀請道:“下樓吃飯。”
許應就和他牽著手一起下樓,走到露臺的時候他不經意間從反光的玻璃上看到兩個人的影子,腦海裡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剛才兩人擁抱的畫面。
他後知後覺地感到難為情,步伐也慢了下來。
傅朝年偏頭看他,“怎麼了?”
許應搖頭,鬆開手說:“你先下,我吹吹風就去。”
他開啟露臺的窗戶,試圖讓晚風帶走身上的熱意,也試圖讓躁動的內心平靜下來,更試圖讓他到現在還紅著的臉、耳朵,脖子都稍微地褪一褪色,別太給他丟人。
這片公寓的環境確實很安靜,許應只能聽見一些來自樹木和草叢之間隱約傳來的窸窣聲和昆蟲的鳴叫。
和白天的高溫不同,這會兒風吹過來很清涼很舒服,許應的上半身往外探。
探到一半,腰間突然多了一隻手臂用力把他拉了回去。
許應嚇一跳,低頭看了眼對方手腕上和自己同款的運動手環,抿唇問:“幹什麼?”
傅朝年從背後單手抱著許應的腰,微微弓著身體,下巴親暱地搭在他肩膀上,偏頭時溫熱的呼吸灑在許應耳畔,故意問他:“許老師這是在降溫嗎?”
“……”許應有點惱於自己被戳破,否認道:“我沒有。”
“那為什麼要吹風?”傅律師用另一隻手捏了捏許應左側的耳垂,低聲說:“不要因為臉紅就覺得不好意思要躲人,一起去吃飯好不好?等下菜要涼了。”
說話間,傅朝年的視線不自覺地聚焦在許應小巧的耳垂上,舌尖勾了下牙齒。
要面子的許老師頂著臉頰上的紅暈,淡定解釋:“我沒有躲、嗯……”
他話說一半身體突然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尾音打著顫似的發出奇怪的哼聲。
許應撐著窗沿轉身,指尖顫巍巍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傅朝年,“你、”
“嗯?”
傅朝年雙眸含笑地後退一步。
“你咬我耳朵。”許應微紅的眼睛裡蒙上一層霧氣,臉和脖子上剛褪下去一點的紅色又重新漫開,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得。
準確來說,傅律師不是咬他耳朵,而是用嘴唇含住了他的耳垂,牙齒尖端碰到軟肉,還、還用舌頭舔了他一下。
許應能明顯的感覺到那一下的柔軟與溫熱,刺激得他身體過電似的發麻發軟。
“是。”傅朝年的認錯態度很積極,“抱歉許老師,我沒忍住。”
傅律師這樣低眉順眼,許應根本就氣不起來,更別說繼續算賬了,他做了個深呼吸,“你為什麼……”
“因為喜歡看許老師臉紅。”
許應:“……”
某人誠實的過分,也似乎壞透到了骨子裡。
許應從前哪裡經歷過這些?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