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年看著他一連串絲滑又略顯慌亂的舉動,有點想笑,抬手關了燈。
臥室內瞬間一片漆黑。
於是除了視覺以外的其他感官就變得更加靈敏。
許應在一片黑暗中清楚地感覺到傅律師掀開了半形被子,身側的床塌下去一塊,傅朝年存在感極其強烈地躺在了他身邊。
許應聽見傅律師說“晚安”。
許應的喉結滾了下,沒有發出聲音,被子裡面的手心有點潮溼,他眼睛緊閉,催眠自己睡覺。
明天他和傅律師都還要上班呢。
不就是身邊多個人睡覺?
床這麼大,他們的身體應該很難會碰到。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許應雖然閉著眼,但腦海裡一會兒是早上自己摸傅律師摸得水深火熱的畫面,一會兒是徐寧發來的那幾條訊息。
——他那種斯文敗型別一般性慾都很強,你小心點。
——愛是做、
——你老公看起來就很會做。
耳邊忽然響起幾聲傅律師的低沉喘息。
許應心神一震,猛地睜開眼——
房間安安靜靜,身旁的傅律師存在感極其強烈,哪怕他躺著一動不動,在許應心裡也有很強的侵略性。但是對方呼吸均勻,聽起來沒有半點異常。
許應意識到自己不僅在胡思亂想,甚至還幻聽了。
所以剛才是他在想到畫面的時候自動在腦海裡配了個音——許應深吸一口氣,心說要完。
他大機率又要失眠了。
這次不是因為沒人給他講故事哄睡,而是講故事的人就躺在他身邊。這是他的結婚物件,他們只要再靠近一點就能觸碰到彼此的身體。
這種心照不宣又若即若離的感覺簡直曖昧至極。
傅律師呢,他已經睡了嗎?
許應心亂如麻地翻了個身,改成平躺。
“許老師睡不著嗎?”
耳畔突然傳來傅律師的聲音,許應嚇了一跳,望著天花板說:“有點。”
也許是因為躺著的原因,傅朝年的嗓音聽起來略顯沙啞低沉,“我也睡不著。”
“你好像很緊張,在想什麼?”
許應咳了聲,在一片黑暗中輕聲解釋:“我以前一直一個人睡,所以不太習慣。”
“我也是。”傅朝年的身體轉過來面向許應,他們瞬間就離得更近了,輕聲問:“還需要哄睡嗎?”
“不用。”許應實在有點受不了傅朝年用這種聲音、躺在他身邊、湊到他耳邊說話。
他用力揉了揉耳朵。
傅朝年有些遺憾,“好吧。”
“許老師可以把手給我嗎?”他又說,身體又靠近了一點。
“幹什麼?”許應蹭幹手心的汗,手剛伸過去就被牽住。
十指緊扣。
傅律師沒做別的,只是輕輕地捏了下他的手心,“睡吧。”
許應說好。
然而又過了幾分鐘,許應感覺到傅律師又向他靠近了一點,被子在身體上滑動,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許應突然意識到床再大也是沒用的,因為傅律師會自己靠過來。
直到兩人之間的最後一點空隙也沒了,傅朝年牽著他的手,肩膀也貼著他的,喉結滾了一下問:“許